张忠文正在给病人做注射治疗通讯员代雨朦摄
一支肉毒杆菌，国产的660元，进口的1990元，两名患者拼一支药，各自节省下一半的药费。武汉市第一医院神经内科副主任医师张忠文在精准治疗的基础上，在患者中推广的“拼药模式”让病人享受到最高性价比。两年来，近百名患者受益。日前，这些患者联名写信点赞张忠文医生和他的团队。
根据病情治疗时间为患者“配对”
1月9日12时30分，黄冈的徐师傅与新洲的付师傅相继抵达武汉市第一医院神经内科肉毒注射治疗室外。张忠文将一支国产肉毒杆菌粉末，配成两份注射液体，先后为两人进行了精准面部注射。
65岁的徐师傅在老家务农，平日里靠骑摩托车运送农资。几年前患上了眼睑痉挛，严重时眼睛完全睁不开，好几次险些出了车祸。两年前，他开始在张忠文手上接受注射治疗。新洲的付师傅一周前刚确认为面肌痉挛。张忠文主动告诉他有“拼药”方案。征得同意后，张忠文为他配对了黄冈的徐师傅。这支国产毒杆菌药费660元，拿着330元的治疗缴费单，两人笑称“在大医院能省一半的药费，实属不容易。”
目前治疗眼睑痉挛、面肌痉挛等病，最佳治疗首选肉毒毒素注射，根据情况每3个月到6个月注射一次。肉毒毒素价格昂贵，患者需要反复注射，对大多数人来说，治疗费是一个不小的经济负担。“以往都是一个人用一支，用不完的就扔掉了。”打的人多了，张忠文发现大多数病情不太严重的患者，一次半支的药量就可以起到满意的效果。
为了让多余的药不被白白浪费掉，他从2017年初开始推行“拼药”方案：两个患者共用一支肉毒杆菌，各出一半药费，在保证疗效的同时最大化减轻患者的经济负担。为此，张忠文给每位需要肉毒毒素治疗的患者建立起详细的“档案”，并根据每个人的病情轻重、治疗时间等为患者进行配对，并经双方同意后，约定合适时间一起来治疗。
建立肉毒毒素治疗微信群
张忠文还建立起了肉毒毒素治疗微信群，患者可自己在群里自由配对。“之前打了一针，效果不错，还想再打一针，有没有跟我一起打针的？请联系。”“我最近也要打，我们俩一起配。”“张医生，我们已经约好周三上午来注射，收到请回复。”……记者在群里看到，这样的对话经常会有。
据了解，群里的很多患者都是口口相传加入进来的，大多来自武汉周边地区甚至省外。“两个患者能约好一个时间不容易，一起专程来趟武汉更不容易。”张忠文常常会就着患者的时间牺牲了自己的休息时间。
9日，记者在群里看到一位患者留言，“我们昨天去打针，还以为是张医生在班上，打完针都快5点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张医生当天下午是休息，真是不好意思。”面对患者的愧意，张忠文笑着说，病在脸上，需要长期坚持治疗且无法根治，患者的情绪大多都很焦虑。能从时间和经济上多关照一下他们，也是作为医生仅能给患者的抚慰和支持了。
“我们是来自全省各地的肉毒毒素治疗患者，张忠文医生及其团队尽量帮患者节省费用。为了患者，他经常中午忙得不吃饭、不休息，让我们深受感动……”近百名患者联名写的感谢信见证了张忠文的付出和真诚。
一支药“掰”成两半用不是个例
张忠文告诉记者，肉毒毒素属于严格监管的特殊用药，目前全国只有两种：一种进口的，一种国产的。进口有50个单位和100个单位两种规格，国产只有100个单位的。虽然进口药有小包装，但是一支进口药相当于三支国产药的价格，对于需要长期治疗的患者来说，大多数都愿意选择国产药。
据了解，医生帮病人把一支药“掰”成两半用并非个例。治疗眼底黄斑变性的雷珠单抗和光动力药维速达尔在临床上最常用于拼药。眼科专家透露，雷珠单抗一支9800元，现在降价到5600多元，维速达尔更是高达14000多元一支，出于病情需要，并非所有病人都需要用到一支的剂量。考虑到很多病人是因为昂贵的费用放弃治疗，医生都会千方百计地为病人“拼药”。
记者也询问了多位医生，他们均表示，“拼药”虽然合情但是并不合规，“有的病人用量稍多一点，有的稍少一点，但两人平均分配费用，容易引起经济纠纷。”专家表示，“拼药”是医患双方的无奈之举，其中也折射出药品生产的不规范性。
记者刘璇通讯员谯玲玲童天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