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AI财经社陈畅
编辑|杨洁
以拼车业务知名的“嘀嗒出行”上市之路没有想象般顺利。
根据港交所官网显示，“嘀嗒出行”招股书于2020年10月8日向港交所递交的第一版招股书已处于失效状态。在2021年4月，嘀嗒出行递交了更新的招股书。但至今为止，距公司第一次提交招股书已过去了整整一年，其状态仍处于“处理中”，无最新进展。
AI财经社向嘀嗒出行方面询问上市进展和计划，对方否认上市申请失效，并称，“更多的信息暂时不方便置评，一切请以官方通知为准，后续有更新进展将同步。”
靠“顺风车”年入7亿
公开资料显示，嘀嗒出行成立于2014年，前身为专注私人小客车合乘、车主和乘客顺路搭乘的“嘀嗒拼车”，2018年品牌升级为嘀嗒出行，目前是一款涵盖了出租车、顺风车产品的App，以顺风车为主营业务。
早在2019年9月，嘀嗒出行CEO宋中杰接受采访时就表示，公司还有广告业务、增值业务，并整体已实现盈利。
财报数据也证实了这一点，财报显示，2018年-2020年，嘀嗒出行收益分别为1.176亿元、5.806亿元及7.91亿元；按经调整利润净额计算，嘀嗒出行自2019年起已实现盈利，2019年及2020年，经调整利润利额分别为3.16亿和3.43亿元，同期经调整纯利润率则分别为54.4%及43.4%。
也是在2019年，公司营收同比增幅高达394%，其中顺风车业务做出了巨大贡献。2019年嘀嗒顺风车收入为5.33亿元，占总营收比达到91.9%；2020年收入为7.06亿元，占比达到89.2%。
顺风车的盈利方式主要来自于向私家车主收取服务费，服务费通常包括最低起步价，及基于预期行程距离、按分级基准计算的预定固定金额。不同城市的服务费不论行程距离均有一定上限，但嘀嗒出行会每月审阅当地的收入状况及战略因素，并据此调整费用水平。
2018年、2019年及2020年，嘀嗒出行的平均服务费率分别为4.1%、 6.3%及8.7%，对每笔出租车网约服务交易收取的服务费的最低费用和最高金额分别为人民币0.3元和人民币6元。
顺风车与网约车在运营上的区别也在这一商业模式中得到了体现。相比网约车，顺风车业务里，公司不用承担自有车队或是租赁车队的运营费用，且该业务对营业牌照没有要求，这也是为什么嘀嗒出行能尽早实现盈利并取得较高毛利率的原因。
招股书显示，2019年嘀嗒顺风车业务毛利率高达83.1%，2020年这个数字进一步提升到87.3%。
刀刃上行走
回顾嘀嗒出行的发展路径，不乏幸运之神的眷顾。
2019年是嘀嗒出行风头正猛的一年。但那时，正值中国顺风车市场快速发展，却遭遇竞争格局生变的“换档期”。
天风证券研究所报告显示，2015年-2018年，顺风车市场规模以17%以上增长率迅速扩张，2018年顺风车行业的交易额已接近2015年两倍。
但2018年8月，滴滴顺风车曝出安全事件。之后，滴滴和高德的顺风车业务均告下线。而彼时的滴滴和高德，是拥有顺车风业务的两大巨头。其中，滴滴出行2015年入局顺风车业务，一年后，滴滴顺风车大约占据了国内拼车市场69%的市场份额。而高德则在2018年3月才上线了顺风车业务，还没来得及爆发。
相比之下，行业虽然受到了限制，但用户对顺风车的需求没有减少，意外幸存的嘀嗒出行成为用户所剩无几的选择之一。到2019年，嘀嗒出行名列市场第一，占据了66.5%市场份额。
但即使赢得了市场中的一席之地，嘀嗒出行也只能在刀尖上行走。
招股书显示，“嘀嗒出行顺风车平台累计曾接获77宗行政罚款，每宗罚款金额由人民币5000元至人民币3万元不等，截至最后实际可行日期合共为人民币270万元。”
2020年初，在疫情期间，嘀嗒顺风车因在京非法从事城际客运业务被关停出入京顺风车业务。执法人员在检查中还发现，嘀嗒出行平台公司未取得经营许可，擅自从事网约车经营活动，对此，依据相关规定对嘀嗒出行予以15万元行政处罚。
2020年12月，交通运输部对嘀嗒、哈啰等顺风车平台公司进行提醒式约谈。指出这些平台公司“附近订单”功能偏离顺风车本质，涉嫌以顺风车名义从事非法网约车业务，要求平台立行立改，修正顺风车产品，不得以顺风车名义提供非法网约车服务，切实消除安全风险隐患。
2021年4月，有媒体报道称，杭州的文女士在使用“嘀嗒出行”平台手机App的顺风车功能时，明明行程结束，却显示其仍在录音。嘀嗒出行后来发布情况说明中回应称，是系统启动了安全保护规则并出现了手机网络状态引发的偶发因素，因此造成录音结束时间晚于行程结束时间的情况。
AI财经社查询发现，虽然没有出台明确的法律法规，但监管部门在顺风车领域从未缺位。交通运输部对顺风车的定性中，认为合法的私人小客车合乘必须要符合四个要求：一是应该以车主自身出行需求为前提、事先发布出行信息；二是有出行线路相同的人选择合乘车辆；三是不以盈利为目的，分摊部分出行成本或免费互助；四是每车每日合乘次数应有一定限制。
嘀嗒出行也在招股书中提及了顺风车业务的相关风险，包括恶性犯罪事件可能会引发公众对顺风车的安全担忧、对业务模式的争议及监管机构对顺风车的严格监管等。
竞争下的盈利压力
2019年，受到消费者对顺风车的安全质疑，以及主要市场参与者暂停服务的双重影响，顺风车市场规模呈现短暂下滑趋势。中商产业研究院一份关于顺风车的报告显示，2016年顺风车用户规模为1.54亿，2018年增至2.58亿，但到了2019年就下滑到1.98亿。
随着后来顺风车业务的逐渐恢复，其整体市场仍保持增长态势，对应的行业竞争也卷土重来。
根据艾瑞咨询数据，2020年拼车（顺风车）市场规模达181亿元，同比增长48%；预计2025年市场规模达到1148亿元，5年复合增长率达45%。
据了解，目前，顺风车市上的主要玩家有嘀嗒出行、哈啰出行、滴滴出行三家。高德已向AI财经社明确表示公司无顺风车业务。
嘀嗒出行早期趁着市场空白抢到先机，招股书明确承认，“在我们业务的早期发展阶段，我们提供各类形式的补贴及激励（例如折扣券及现金奖励）来获得用户及提升彼等对我们平台的粘性。”2018年销售及营销开云占周其总收益的比例达到930.7%。
但嘀嗒在盈利后就降低了补贴成本。2018年，公司分别付予私家车主及出租车司机的补贴人民币为580万元，2019年涨到740万元，2020年又降回到490万元。但这种“松懈”也让其他市场参与者获得了更多机会。
截至2020年12月31日，嘀嗒出行在全国366个城市提供顺风车平台，拥有约2070万名注册私家车主，包括约1080万名认证私家车主，为约4200万名顺风车乘客提供服务。而据哈啰出行招股说明书，截止到2020年，哈啰在拼车市场累计拥有2610万用户，在300多个城市提供服务，注册司机930万。且后者在2020年完成了9450万单顺风车业务，GMV为69.7亿，仅上线两年就达到了这等规模，竞争力不容小觑。
滴滴出行暂无对外公开的顺风车数据，但其App首页，明显可以找到顺风车入口。同时，相比嘀嗒，滴滴完善了车主审核与车辆审核要求，对于顺风车的安全投入也大幅提升，其整改后新上线的系统分为准入门槛、行前预防、行中保护和行后处置四个部分，大幅细化了原有的安全措施。
月活方面，根据易观2020年9月数据，嘀嗒出行的月活只有658万，而滴滴出行有7121万，嘀嗒出行与滴滴相比，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在招股书中，嘀嗒出行也表示，“我们面对激烈的竞争，并可能因竞争对手而失去市场份额，这可能对我们的业务、经营业绩及财务状况造成重大不利影响。”
有业内人士认为，嘀嗒出行上市进度缓慢的原因之一，除了顺风车行业存在不确定性，盈利能力单一也是重要原因。
顺风车之外，嘀嗒出行的出租车业务贡献微弱，2020年营收占比仅为4.9%，毛利率为32.0%；广告和其他服务2020年营收占比为5.9%，毛利率为68.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