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女王”蒙淇淇奇遇记:14天里我经历了一场社会性死亡

日期:11-24
凡尔赛蒙淇淇

时代周报记者郭梓昊发自北京

接触蒙淇淇前,我翻阅她的采访、微博,试图从碎片的信息中拼凑出一个戴着人设面具、行为浮夸的“凡尔赛女王”。直到约见当天,蒙淇淇发来微信,说她“可能会穿着睡衣、骑着共享单车过来”。

或许近期接受了太多媒体采访,面前的蒙淇淇声音沙哑,神情有些憔悴。蒙淇淇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往人群中一放,谁都瞧不见”。

过去两周时间里,蒙淇淇成了中文互联网最热门的话题,成为一场奇遇记的女主角。这场因她而起的“凡尔赛文学”热潮不断出圈,成为大众情绪的宣泄口。

在微博上,蒙淇淇以作家身份,描摹着常人难以读懂的北京中产生活:“伤心时要坐飞机到维多利亚港哭”“家里有27岁、月薪2.5万元的女保姆”“老公卜先生在拉斯维加斯一晚输掉500万”……这种脱离了大众认知的“凡尔赛”式生活,招来众多猛烈的质疑和抨击:炫富、高高在上,鄙夷贫穷……“我的文字里有15%的艺术夸张。”蒙淇淇为此辩解道。

蒙淇淇不由自主地被裹挟了。如今,她每发一条微博,都伴随着骂声一片;而当初闻讯赶来的黑粉在连续评论7天后,最终熬成了“铁粉”。铁粉们纷纷要求蒙淇淇自证身份、回应质疑,蒙淇淇本人则陷入到了一种扎扎实实的“身份焦虑”之中:从爆红到热度递减,不过就是14天。从舆论舞台上的绝对中心,到如今,别人称“再也不想看到蒙淇淇”。

蒙淇淇说,这比咒骂更让她感到失落。

“平凡,然而,要晒”

爆红后,蒙淇淇接受新浪娱乐采访。事前,蒙淇淇自己提出要出镜,也早早搭配好了第二天的衣服、请人帮忙化妆。采访当天,坐在出租车里,她拿出祖·玛珑的香水小样自拍,配文是:“接受采访喷Dior还是祖·玛珑。”有网友调侃蒙淇淇当天的样貌,“这不红唇高晓松吗?”

对这种揶揄,蒙淇淇无所谓。她想不通的是,“凡尔赛文学”为何在她身上开始爆火?在微博上,截至11月23日,与她相关的话题已经被阅读了3.2亿次。

一切从11月8日开始。在这场舆论狂欢爆发前的几分钟,蒙淇淇正在北京大悦城七楼和三个闺蜜吃着火锅。突然,手机提示音不断响起,微博转发和点赞数肉眼可见地疯涨,评论数瞬间爬升到几千。在这之前,即便她耐心回复微博下的每一个留言,顶多也只有100条评论。

一瞬间,就像“石子被扔进河里,搅起大风云”,蒙淇淇成了被人围观的公众人物:能以7.7万元的折后价买下一副18k金眼镜,精准地刺中社会“打工人”的大动脉;又以聘请“27岁、英语六级、月薪2.5万元的女保姆”,挑战大众的认知底线;关于“卜先生怕蒙淇淇被柜姐看轻,不顾旁人眼光蹲下帮她擦皮靴”等情节,更是成为网友们的话题谈资。

紧接着,有人在豆瓣上把她的微博言论挂出来,人人都在猜测蒙淇淇究竟是何等人物;知乎上,“如何看待蒙淇淇”登上热榜第一。11月9日凌晨,她的微博ID在热搜上整整挂了9个小时,粉丝数因此涨了20多万,外界开始直接称她为“凡尔赛女王”。

对凡尔赛文学(以下简称“凡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认知。媒体将其定义为一种“表演高级人生的炫耀”;凡尔赛人则依靠“凡学”完成理想中的“阶级跃升”;更多人将其视为一种消解文化,无非是造梗、娱乐,以排解平凡生活中的苦闷。

我问蒙淇淇,到底什么是“凡学”?她吐露出3个关键词:“平凡,然而,要晒。”她把这句话微博置顶,以彰显自己对凡尔赛精神的理解。“有一些虚荣、有一点贪心,但仍旧是普通人”,蒙淇淇顺便评价了自己。

谁能想到,剧情反转得这么快,网友们的爱恨转变只在一瞬间。

11月9日晚,蒙淇淇还没红满48小时,在知乎上,一个疑似蒙淇淇老公的ID公布了两人已离婚分居多年的消息,彻底打破了蒙淇淇此前营造的“甜蜜夫妇”人设。蒙淇淇开始被质疑。

各地记者们从四面八方赶来,追问蒙淇淇老公是否虚构、家里财富从何而来,得到的回答更多是“涉及隐私”“会伤害他人的利益”。很难分辨蒙淇淇这些话究竟是在为自己找借口,还是真的担心隐私泄露,但对于围观者们来说,联想空间足够宽广。

“该不会是诈骗吧?假装有钱,和‘拼单名媛’如出一辙。”看客们在评论调侃的同时,也在体验着拆穿他人的快感。他们循着蛛丝马迹,发现蒙淇淇发微博时使用的手机,是一台用了4年的iphon7 Plus,和富婆的身份极不匹配;博文中,她提到坐飞机到维多利亚港哭泣,可那里已非都市中产向往的胜地。

“她根本不像个有钱人。”豆瓣“凡尔赛学研习小组”成员李月说,她感觉蒙淇淇“言语间总是充满着矛盾”。

一次采访中,蒙淇淇自称“北京中关村中产”:有房有车,每周能固定奢侈一把(一夜花掉3000多元),为两个孩子提供精英教育……而在两天前,她刚在媒体面前将自己打扮成一个“连北京中产都算不上的普通人”,用的同样是这番措辞。

“为什么如此善变?简直前言不搭后语。”李月搞不清哪个是真实的蒙淇淇,在她看来,判断自己是不是中产,并非难题。《2019新中产家庭报告》显示,中国中产家庭的划分门槛为年收入20万元。

为弄清蒙淇淇眼里的中产概念,我试探性地问她,“多少钱的包包会让你感觉昂贵?”得到的回答是:“10万元以下。”没有一丝犹豫。“10万元以下。”又一句满满“凡尔赛味”的表述。

面对大众,蒙淇淇尽情展现她的割裂和纠结。与此同时,正是围观者的窥探欲和好奇心,成就了蒙淇淇—哪怕只有短短14天。

“老公是我的底线,我不能伤害到他”

英国作家阿兰·德波顿在《身份的焦虑》中写道,身份焦虑的本质是一种担忧:担忧我们无法与社会设定的成功典范保持一致,担忧我们失去身份与地位而被夺去尊严与尊重。

眼下,蒙淇淇的“身份焦虑”被社交平台放大了,在那里,她的形象显得反复无常:一会儿是凡尔赛女王、一会儿是新时代独立女性、一会儿是被误解的普通人……

距离热搜事件已经过去两周,蒙淇淇仍旧感觉自己在被不断拉扯。“我就是个被尽情揉捏的人偶。作家圈、挚友、家人、粉丝各方的压力向我涌来,哪边说话,我就往哪边倒。”

起初,站在网络热度的风口浪尖,蒙淇淇有恃无恐。不仅紧锣密鼓地接受媒体采访,还一连发了10多条博文,接了10条赞助商广告,以及微博平台给予的流量变现收入截图:一万块。

她表现得很坦然,“被人黑了这么久,我不得要点精神损失费吗?”“我就是要证明我过得很好,有问题吗?”为此,她还特地做了一条“卖惨”微博,细数遭受的言语暴力。该博文收获1.9万个点赞,但评论区中,骂她的声音却越发尖锐了。

易扬觉得蒙淇淇疯了。“要么发澄清公告、要么躲起来等风头过去,为什么非要和这些人扛?”她是蒙淇淇的五六年的铁粉,私下里两人经常一起逛街、聊天,形同姐妹。

据她回忆,11月9日,所谓的剧情反转来临时,蒙淇淇QQ铁粉群的负面情绪集中爆发、乱成一片,“脱粉回踩的铁粉也不少,这都让淇淇有些沮丧”。蒙淇淇一度现身粉丝群,向大家道歉:“让你们担心了”“都是谣言,没有离婚”。然而,质疑的声音愈演愈烈,1000多人的QQ粉丝群割裂成两派互相攻伐,最终不得不禁言了事。采访中,谈及这个过程,蒙淇淇语焉不详,只说自己并不care。

蒙淇淇尝试过公开澄清,在微博发了相关的房产证、结婚证封面的照片,却被人质疑是淘宝19.9元买来的证书外壳。“你永远解释不清,他们只相信自己想看到的,”蒙淇淇情绪有些激动,“我该怎么证明?我总不能把房产证直接翻开给他们看吧!”

辩白换来更多咒骂,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将蒙淇淇的隐私一点点扒开:真实姓名、家庭住址,蒙淇淇的手机开始收到恐吓短信。

“明明是一次娱乐事件,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几天前,蒙淇淇还在为人生能有这样一段经历感到得意和骄傲。

14天,一切都变了。妈妈一天几个电话,告诫她不要再接受采访了;儿子的辅导老师也找上门来,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公卜先生很崩溃,质问她:“为什么外面发生了什么,我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蒙淇淇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夫妻俩大吵一架,蒙淇淇一个人搬到朋友家住。她开始感到难堪,说自己似乎经历了“一场社会性死亡”。

蒙淇淇只想着赶紧恢复生活的平静,“低调、谨慎、勿自嗨”,谨记易扬给出的采访准则,蒙淇淇开始在媒体面前对自己“往东非大裂谷扔电脑”等言论进行了否定。“懒得解释,直接说虚构的得了。”

隔天,“蒙淇淇承认造假”“新书被砍”等诸如此类的标题又出现在互联网上,再一次激起了群嘲。身边又有声音告诫她:“你不能全面否定,那明明就是真的呀!”

她选择和卜先生一起探讨如何应对舆论,一聊就是几小时。最后得出结论是“忠于自己”。“经历过这事,感觉我们两个人的感情更加坚定了。”蒙淇淇从好友家搬回了自己家。

蒙淇淇能够忍受自己被人围观,却无法忍受自己的老公被人围观。“一想到得特意帮我老公打扮,像猴子一样给人观赏就感到难受,我不想让我家成为动物园,”蒙淇淇觉得自己处在一种被迫向所有人展示一切的状态。

事后,我问蒙淇淇,究竟哪个阶段更接近她的真实状态。她犹豫了一会,“最开始那样吧,其实我不是很care那些网友评价,但周边的声音不得不听,在这个问题上,老公是我的底线,我不能伤害到他”。

为了庆祝两人合好,蒙淇淇给卜先生打了3万块钱,转头就把这件事分享到了微博上。卜先生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么愿意出风头,怎么不说给我打了30万元呢?”

“如果所有人都理解你,那你得普通成什么样子!”

“我已经这么红了吗?”11月18日,蒙淇淇发了一条微博,底下的评论,是清一色的嘲讽与谩骂。

在这个时代,普通人爆火的方式“仿佛只有黑红挨骂”。争议话题中,网友们你一言我一语,反而将蒙淇淇捧上了神坛。在巨大的流量加持下,蒙淇淇获得了所谓的商业价值:热搜发酵当天,蒙淇淇光是广告就接了10个;还有出版商专门跑来约出书……

“我很幸运、也很荣幸被推到风口浪尖。”蒙淇淇说。她自认是个平凡的普通人,湖南二三线小城市出身、三本高校法学系毕业,一穷二白到北京打拼。“一开始也是按部就班。”她的第一份工作是专业对口的北京律所,拿着每月不到3000元的工资,住上下铺的员工宿舍,因人际事务处理得不好,最后只能选择离职。

关于她的家庭,2016年11月出版的《知音》曾如此描述,“父亲是华为高管,母亲是银行中层领导”“在2010年4月的一天,蒙淇淇与父母闹翻出走”。

“那都是扯淡,”蒙淇淇说。为保护隐私,她不愿意透露太多,只是说了句“家境还挺不错”。离开律所后,蒙淇淇选择进入出版社做网文编辑,却连试用期都没通过。“当时公司交内部基金,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直接从我实习工资里扣,气得我直接找法务怼了起来。”

朋友们觉得她过得有恃无恐,“一个浑身BUG的人”。“淇淇做事还是有些自我,很少顾虑后果。”易扬举例,比如蒙淇淇想学粤语,就会抛下一切到广州生活;就连卖掉公众号这种商业行为,也不会与自己的经纪人商量。

2011年,蒙淇淇遇见了她的卜先生。一个“高大帅气、宠她上天”的男人,两人交往三个月后闪婚。婚后的蒙淇淇选择成为一名作家,“之前大学就在校报干过,对文字有一技之长”。

蒙淇淇习惯从生活中攫取素材,她称之为“作家的天性”。愿意接受记者采访是因为很少接触过,“感到好玩儿”。身边的人几乎都被她搬上了微博,成为她创作的来源之一。“我第一本书的内容就是我和老公的生活,他是一个特别戏精的人,会陪我疯。”蒙淇淇评价道。

2016年,蒙淇淇第一本书《全世界只有我可以欺负你》出版。在一次新书直播中,卜先生戴着墨镜和帽子出镜,和蒙淇淇共享一片海苔、一根薯条。当时的网文市场盛行甜宠风格,这场直播让蒙淇淇的粉丝数大增,新书最终销量30万册。

“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么能赚钱,”蒙淇淇认为自己“抓住了时代红利”。2016年,国内影视业的IP热潮进入全面爆发阶段:大量具有一定的粉丝基础、知名度的文学IP被资本青睐,得到影视化机会。以往一些不起眼的小作者纷纷在这股浪潮中获益,蒙淇淇也不例外。她的书被拿去做影视化改编,IP炒成天价,“光是版权就卖了几十万元”,自己又接了很多剧本改编的活儿,顺利完成了她口中的“阶级跃升”。

但总有人对此嗤之以鼻,豆瓣上,《全世界只有我可以欺负你》的评分仅有4.2,出现最多的质疑就是“不就是玛丽苏文学吗”?蒙淇淇回怼,“你要不也试着出一本书?”“迷之自信”一词,在她身上充分显现。

蒙淇淇在自述中写道:“等我小说改编的影视剧上映了,你们就知道我的才华了,等着吧。”曾经带过她的编辑则认为,蒙淇淇是作家中少有的行动派。“定好交稿时间绝对不拖;一本15万字的小说,蒙淇淇一个月就能写出来。”

IP热潮退去后,蒙淇淇又抓住了自媒体的小浪花。

2014年,她“圈地自萌”写公众号、微博,主打“废柴追星少妇”人设,向粉丝们“炫耀”美好的爱情生活。有人说她学咪蒙,专门收割女性流量、传达错误价值观,蒙淇淇表示她只看过咪蒙为数不多的几篇文章:“你能告诉我咪蒙是怎么凉的吗?我要避开。”

几乎每个与蒙淇淇接触过的人,最终都能得出一个结论:她的“价值观有些与众不同”。这成为她在互联网走红的前提。读金庸和古龙文学时,蒙淇淇更喜欢古龙,因为“他的道德瑕疵更多、行为更乖张”。

“如果所有人都理解你,那你得普通成什么样子!”蒙淇淇说。

蒙淇淇毫不避讳自己对金钱的喜爱。读张爱玲的小说,最喜欢的那句是:“自从知道拜金主义后,我就知道自己是个拜金主义者,我只吃过钱的好处,没有吃过钱的坏处。”

“我会感到寂寞的,即便走的都是那些黑我的人”

蒙淇淇是个自信的人,但面对汹涌的网上舆论,这份自信显得有些羸弱。互联网造就过很多人,但大部分都属昙花一现,蒙淇淇现在纠结的是:她不想成为无数昙花里的那一朵。

玉儿曾是蒙淇淇的粉丝,买过她出的两本书,从公号一路追到微博。

在她的印象里,蒙淇淇“很敢说,偶尔开点小黄腔”“是一个有趣率真的人”。每到一个地方,蒙淇淇都会和当地的粉丝互动,甚至住进他们家里,“就像一群小姐妹”。“凡尔赛文学”引发争议时,玉儿在豆瓣上维护过蒙淇淇,却在风波消散后选择脱粉,原因是感觉蒙淇淇“有些变了”。

在蒙淇淇还未成为所谓“凡尔赛女王”时,微博评论区的留言大多是“羡慕,好甜”“又被撒狗粮了”,那曾是一个蒙淇淇和玉儿共同构造的小宇宙。如今,蒙淇淇的微博不外乎钱与阶层,甜宠段子已成往事。玉儿感到心累,“那方小天地不在了”。她在社交媒体发言,将看过蒙淇淇的书称之为一种“不幸”。

那些单纯看乐子的人也准备离开。“有点失望,还以为可以持续看‘凡学’呢”“要是维持初期的凡尔赛风格,蒙淇淇未尝不是个有趣的‘人物’”。他们一度将蒙淇淇当成某种快乐的源泉,在她的微博中寻找笑料,用以排解成年人生活中的枯燥烦闷。蒙淇淇曾在11月19日发文称“随便一条点赞评论都能上千,我还费脑子想什么”,随后她的微博内容越发越短,多数是和评论区的谩骂讽刺公开互动。

黑粉反倒成为最惦记蒙淇淇的人,依旧在评论区里声嘶力竭地发出质疑,试图拆穿她的虚假面具,未得到回应后则升级成谩骂。每个黑粉都表现出唾弃蒙淇淇的样子,却又都试图得到她的回应。这大概就是蒙淇淇“凡尔赛女王”人设存在的意义:一种被人观看的生活。

有网友将她称为这个时代的“罗玉凤、芙蓉姐姐”,说她“太想红了”。蒙淇淇没有否认,她有自己的小心思。采访中,蒙淇淇反问,“如果一开始就澄清,是不是大家就不会关注我了?”

新的一周开始了。如今,蒙淇淇担心弄丢自己的新身份:公众人物,她莫名有了些偶像包袱。顶着骂声,她坚持每日发微博,因为“被看见会带来影响力”,即便如此,她的微博浏览量,也已经从最高时的每日1.5亿次阅读观看,到如今只剩下1500万或1600万—不管是谩骂还是赞美,留下的人,十分之一都不到。

“我会感到寂寞的,即便走的都是那些黑我的人。”蒙淇淇说,她希望能够被互联网记住,希望能够获得持续的曝光,“黑到深处自然粉,总有一天,大众会觉得我还有点可爱”。

除此之外,蒙淇淇想成为一个有话语权的编剧,她心目中的成功标准是于正,“虽然可能会有很多争议,但能够引领一些风潮”。

今年,蒙淇淇30岁。作为两个孩子的妈妈,她能感受到年龄带来的另一种焦虑。“我再不做些改变,就老了。”蒙淇淇开始注重打扮,今年逛了两次SKP。此前,易扬眼中的蒙淇淇完全不像一个女人:化妆台上的护肤品极少,衣服就那么几件,与外界所谓阔太太的形象相去甚远。

对于蒙淇淇来说,这两周是一次很奇妙的经历,“我或许会把它写进书里”。离开前,我建议蒙淇淇可以去趟《奇葩说》。蒙淇淇皱了皱眉,陷入思考,似乎真把这事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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