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手机中的“工作群”有猫腻
山东阳谷:深挖未成年人被性侵“案中案”做实诉源治理
被害少女手机里竟有不少聊天记录与酒水、KTV相关,背后有什么隐情?山东省阳谷县检察院检察官在办理该起强奸案时,顺藤摸瓜,挖出一起组织未成年人进行违反治安管理活动案,从而依法监督立案2人。
而针对被害少女家庭教育缺失等问题,该院又对其母亲开展家庭教育指导,并针对个案办理中发现的共性问题,向相关行政单位发出行政公益诉讼诉前检察建议,督促加强监督管理,共同扎好未成年人保护“篱笆”。
俩色狼落网被严惩
2021年7月,王立东通过社交软件认识了未成年被害人马珍。同年9月18日晚,王立东约马珍见面,随后和堂弟王立峰开车来到阳谷县。聊天结束后,马珍让王立东送自己回住处,但王立东径直将车开到宾馆。进入房间后,王立东提出玩扑克,输了的人要喝酒惩罚。后王立峰借口开车无法饮酒,让马珍代其饮下2瓶啤酒。此时,王立东假意表示要和马珍谈恋爱,哄骗马珍与其发生性关系。后王立东进入卫生间,王立峰又强行和马珍发生了性关系。其间,马珍寻找机会通过朋友报警,当晚,公安机关在酒店抓获王立东、王立峰。
到案后,王立东、王立峰一直拒不认罪。王立峰辩称马珍是自愿与其发生性关系,他没有实施强迫行为。王立东则辩称当时他一直在卫生间接电话,不知道王立峰在房间里做了什么。经查,检察官发现涉案酒店的卫生间没有安装独立的门,并且根据王立东的通话记录,他待在卫生间的20分钟里只有一通15秒的来电。在扎实固定证据的基础上,检察官认为二人的行为已涉嫌强奸罪,遂向法院提起公诉。
2022年6月,被告人王立东拒不认罪,被法院以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六个月;被告人王立峰认罪认罚,并指认王立东为其实施强奸提供了帮助,被法院以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法院宣判后,王立峰反悔,以没有实施强奸行为、量刑过重为由提出上诉。阳谷县检察院认为,王立峰不是真诚地认罪悔过,对其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前提和基础不复存在,遂提请抗诉。后该院的抗诉意见获得聊城市检察院的支持。2022年9月,经检察机关提出抗诉,聊城市中级法院判处被告人王立峰有期徒刑六年。
检察官挖出“案中案”
在审查该案卷宗时,检察官发现马珍手机里有个名为“富婆预备营”的微信群,聊天记录多与酒水、KTV相关。马珍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秘密?
带着疑问,检察官在该院未成年被害人“一站式”办案基地与马珍促膝长谈。起初,马珍言语搪塞,对相关问题避而不谈。在检察官和她玩了会沙盘游戏后,她慢慢打消了顾虑,敞开心扉,讲述了自己的秘密:“初中毕业后,由于家里不富裕,我便没有继续读书,想要找一份工作谋生,却因为未成年屡屡被拒。有天下午,我在街上碰到一个名叫刘洋的男子,他告诉我吃点果盘,唱唱歌,钱就能挣到手。于是,我没多想就答应了,跟着他来到员工宿舍。”
在这里,马珍还见到另外4名被刘洋“招聘”来的未成年少女。她们被刘洋和李海带着出入多家KTV上班,很快便赚到了第一笔“工资”。但这些钱全部由李海管控,平日里只给她们100元生活费。
经审查,检察官认为,李海、刘洋带领多名未成年少女在KTV提供有偿陪酒陪唱服务,已涉嫌组织未成年人进行违反治安管理活动罪,遂将该案线索移送公安机关立案侦查。起初,公安机关认为该行为不应作为犯罪处理。对此,检察官依据《娱乐场所管理条例》向公安机关详细说明了组织未成年人有偿陪侍的社会危害性及行政违法性,监督公安机关立案,并提前介入,引导侦查取证。2022年7月,经阳谷县检察院提起公诉,被告人刘洋、李海分别被法院以组织未成年人进行违反治安管理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有期徒刑七个月,各并处罚金3000元。
延伸履职做好“后半篇文章”
马珍被性侵后,情绪极其低落。如何帮助她尽快走出心理阴霾,是检察官一直牵挂的事。
经调查走访,检察官发现马珍的母亲平时还要照看4岁的弟弟,对马珍的关心较少,而且存在教育孩子言语粗暴、方式单一等问题,遂及时安排心理老师对马珍开展心理疏导,并向马珍的母亲提供家庭教育指导,帮助她们重新建立起良好的亲子关系。经过多方救助,马珍的生活已重回正轨,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过起日子。
针对该案反映出的宾馆、娱乐场所违法接纳未成年人等问题,阳谷县检察院能动履职,向公安、文旅部门发出诉前检察建议,督促加强监督管理,扎好未成年人保护“篱笆”。截至目前,相关部门已处罚违法经营场所3家。
此外,该院还联合教育、民政、共青团、妇联、关工委等部门会签《关于在办理涉未成年人案件中全面开展家庭教育指导工作的实施办法(试行)》,成立了一支由20人组成的专业家庭教育指导师队伍,为监护不力的未成年人家庭提供“一对一”专业服务,助力家庭保护落到实处。
(文中涉案人员均系化名)
[版面编辑：杨璐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