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后”最高科学技术奖得主对8090后有话说

日期:01-11
最高科技奖

原标题:“8090后”最高科学技术奖得主对8090后有话说

日前,中国科学桂冠上的“明珠”——2019年度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揭晓。折桂的两位科学家,分别是黄旭华院士和曾庆存院士。他们一位是中国核潜艇之父,另一位是中国天气预报奠基人。

作为缔造“中国传奇”的科学家,两位“过来人”的成功经验当然是千金难买。于是,经社君第一时间邀请两位“8090后”院士,为您讲讲他们的“成功学”!

“中国核潜艇之父”黄旭华

三十年潜心钻研,三十年寂寂无名。

作为我国第一代核潜艇总设计师,黄旭华倾尽一生研制核潜艇,而他的一生也正像这个潜在海底的国之重器一样,把生命的黄金年华“沉”于深处,献给祖国。关于理想、关于事业、关于人生,他这样说——

图为黄旭华院士入选共和国勋章国家荣誉称号

图为黄旭华院士入选共和国勋章国家荣誉称号

01

“我坚持走自己的独木桥,一生不会动摇。”

将时光的指针拨向1958年。彼时,面对超级大国不断施加的核威慑,我国启动研制核潜艇。那年,黄旭华32岁,因学过造船,又搞了几年仿苏式常规潜艇,被选中参加这一绝密项目。

首批参与研制项目的29人,只有两人吃过点“面包”,核潜艇什么样,大家都见过;里面什么构造,谁都不清楚。不论从哪个方面看,中国那时候搞核潜艇,在外人看来,“简直异想天开”。

一身痴气的他,在科研上却是天生的乐观派。他和研发团队一边摸底国内的科研技术,一边寻遍蛛丝马迹,遍寻能阅读到的一切资料,一点一滴积累。在研制核潜艇上,助力我国从无到有,仅用10年时间走过国外几十年的路。

“不聪明也不太笨”是黄旭华对自己的评语。60多年,人来人往,有些人转行,有些人离开;有升官的,有发财的。“我祝贺他们。”他说,“但我还是走自己的独木桥,一生不会动摇。”

图为黄旭华院士婚礼照

图为黄旭华院士婚礼照

02

“我们紧张但不害怕;有风险但不冒险。”

进入上世纪80年代,我国第一代核潜艇迎来大考。它将在南海开展深潜试验,检验在极限情况下的安全性。这一试验最具风险与挑战。有些参试官兵中心里没底,过度紧张的氛围,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但让在场所有人没料到的是,黄旭华提出与战士们一起参加试验。此前,还从没有过一位核潜艇总设计师亲身参与到极限深潜试验之中。他的身先士卒让战士们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我们紧张但不害怕;有风险但不冒险。”黄旭华挺身而出的背后是为这次深潜,他和团队长达两年之久的精心准备。踏实而严谨,便是他一以贯之的工作作风。

图为黄旭华院士早年工作照片

图为黄旭华院士早年工作照片

03

“对国家的忠,就是自己对父母最大的孝。”

别梦依稀三十载。由于从事绝密事业,父母和八个兄弟姐妹,一直不知道他干什么工作,只能通过一个信箱联系。父母多次写信问他在哪里工作,他只能避而不答。

直到有一次趁核潜艇南海深潜试验之机,他携妻顺道看望老母。行前,他给母亲寄了一本杂志。母亲戴着老花镜,从文章《赫赫而无名的人生》的蛛丝马迹中认定,这篇报告文学的主角“黄总设计师”就是她那多年未归的三儿子。

含泪看完文章,母亲把家里的兄弟姐妹召集到一起,跟他们讲:“这么多年,三哥的事情,你们要理解,要谅解他。”他讨厌哭,认为那不是男子汉的样子,可听到这句话他却再也没能忍住。

亲情的缺憾让他至今深感内疚,但他的弥补却是深沉无言的。“对国家的忠,就是自己对父母最大的孝。”说到这里,他觉得自己过得是极好的一生。

图为黄旭华院士青年时代照片

图为黄旭华院士青年时代照片

“中国天气预报奠基人”曾庆存

全国24小时晴雨预报准确率已达87%,可提前3至4天对台风路径做出较为准确的预报……如今,人们切身体会到:天气预报越来越准了。而这背后,镌刻了一个叫曾庆存的名字。他是中国科学院院士,更是国际数值天气预报的奠基人之一。关于初心、关于坚守、关于未来,他这样说——

图为曾庆存院士早年照片

图为曾庆存院士早年照片

01

越是难“啃”,越要好好“啃”。

数值天气预报诞生之初,准确率并不高,要想落地应用,亟须在原始方程研究取得突破。1956年,在前苏联学习期间,曾庆存毅然选择了做数值天气预报的课题。

这是一道时人不大敢问津的世界难题。“所有的师兄都反对,认为我很可能研究不出来,最后连学位都拿不到。”但曾庆存从小就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在他看来,越是难“啃”,越要好好“啃”。

那个年代,即使在前苏联,计算机也很稀缺。每天只有10小时的上机时间,而且还只能在深夜。他就白天用纸算,晚上带着纸条去计算机房,一万多行程序,一条条验证。

夜以继日地努力,终于在1961年,曾庆存首创出“半隐式差分法”数值预报。这项成果立即在莫斯科世界气象中心应用,预报准确率前所未有地提升到了60%以上。自此,数值预报成为天气预报的主要方法。

图为曾庆存院士工作照

图为曾庆存院士工作照

02

只要是国家需要的,不管怎样都要把它搞出来!

在曾庆存的事业优先级上,国家需求始终排在第一。他的求学路经历过两次转折:一次是1952年,曾庆存考入北京大学物理系时,服从国家需要学习气象专业。一次是1970年,再次转向气象卫星和大气遥感研究。

两次转折的初衷都与国家需求和时代使命息息相关。第一次选择时,正值新中国刚成立不久,亟需气象科学人才,再加上国家粮食产量苦天气难测久矣。第二次则是中断正在进行的研究,则是因为当时气象卫星研究已在国际上兴起,但中国尚是空白。

“做卫星很难,没有经验可参考,资料也很少,还要经常下工厂。但只要是国家需要的,不管怎样都要把它搞出来!”

凭着这股“钻”劲,曾庆存带领团队最终解决了卫星大气红外遥感的基础理论等问题。自从有了气象卫星之后,中国大陆的台风监测一个都没漏掉!”

图为曾庆存院士正在作报告

图为曾庆存院士正在作报告

03

我只在8600米处建立了大气科学的一个珠峰“营地”,希望年轻人勇于攀登,直达无限风光的顶峰。

1984年,年仅49岁的曾庆存挑起了中国科学院大气物理研究所所长的重任。然而,刚一上任,迎接他的就是巨大的困难和挑战——缺少科研经费、科研设施极其简陋、研究所里人心涣散。

曾庆存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四处为基础研究和大气所发展奋力疾呼。“大气研究事关国计民生,无论如何不能让竺可桢等老一辈科学家创立的优秀研究所在我手上衰落下去!”担任所长的9年间,曾庆存身体力行,历尽艰难。在他的带领下,我国大气研究抵达一个又一个新的辉煌。

“温室栽培二十年,雄心初立志驱前。男儿若个真英俊,攀上珠峰踏北边。”60年前,曾庆存从前苏联留学回国时写下这首《自励》诗,立志不辜负国家培养,要攀上大气科学的珠穆朗玛峰。

60年后,谈及中国大气科学的未来,耄耋之年的曾庆存充满信心。“我曾立志攀上大气科学的珠峰,但只在8600米处建立了一个营地。希望年轻人勇于攀登,直达无限风光的顶峰。”

图为曾庆存院士肖像照

图为曾庆存院士肖像照

图片来源于资料

责任编辑:吴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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