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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记者谢莲 编辑张磊 校对刘越
两年前，鲜少有人预料得到，这场冲突会持续这么久。两年后，几乎所有专家都认为，这场冲突短期内仍无法结束。
2月24日，俄乌冲突爆发满两周年。两年内，俄罗斯的闪电战没有成功，乌克兰的反攻也未达预期，双方在战场上僵持不下。两年后，美欧对乌援助捉襟见肘，西方对俄制裁影响有限，战场外的谈判桌难见各方身影，和平遥遥无期。战事进入第三年，没有人知道这场冲突最终会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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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助疲态
俄乌战事进入第三年之际，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罕见公布了乌军死亡人数。2月25日，泽连斯基在一场新闻发布会上说，自2022年2月以来，已有3.1万名乌克兰军人在这场战争中死亡。
打了整整两年，乌克兰鲜少公布伤亡数据，尤其是军方伤亡。外界预测的乌军伤亡数字则更高。去年8月，美国方面曾表示，乌克兰军方的死亡人数达到7万，受伤人数则达到12万。俄罗斯方面去年12月则指出，乌军伤亡总数超过38万人。
▲当地时间2024年2月25日，乌克兰基辅，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出席新闻发布会。图/ICphoto
在公布乌军死亡人数的同时，泽连斯基还呼吁美欧增加对乌援助。近段时间以来，美欧对乌援助出现延迟，乌方认为这是导致其在战场上失利的一个关键原因。乌克兰国防部长鲁斯泰姆·乌梅罗夫2月25日表示，西方盟友对乌克兰的援助有半数未能及时到位，而这让乌克兰在战场上处于更加不利的地位。
在战场上，乌克兰极度依赖西方武器弹药援助，尤其是来自美国和欧盟的援助。美国智库“昆西国家事务研究所”的在线杂志ResponsibleStatecraft统计数据显示，自冲突爆发以来，美国国会已批准了总计1130亿美元的对乌援助，其中绝大部分用于防卫，另有一部分用于维持乌克兰政府和社会运行。
然而，随着战事持续，美国国内在对乌援助一事上出现了明显分歧。据报道，自去年12月27日以来，美国没有给乌克兰提供任何主要的武器支持。而此前，拜登政府几乎每个月都向乌克兰提供两到三个武器援助包。目前，由于美国国内政党分歧，拜登政府一项600亿美元对乌援助法案也卡在了国会众议院。
欧盟方面也是如此。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1月31日曾表示，欧盟无法实现在3月份之前向乌克兰交付100万枚炮弹的目标。据他介绍，通过“去库存、单独和联合采购”，欧盟在今年3月前只能向乌克兰交付52.4万枚炮弹，约占既定目标的52%，而要实现整个目标预计得等到2024年年底。
对乌援助受阻的背后，彰显出美欧在俄乌冲突问题上的认知变化。复旦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俄罗斯中亚研究中心副研究员马斌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俄乌冲突爆发两年后，国际社会对这场冲突的认知在发生改变，从最开始的误判以及不切实际的期待，到如今变得越来越现实。
“从美欧角度来说，他们对这场战争的态度可能不会出现明显变化，因为他们将这视为一场‘正义之战’，同时是维护当前国际秩序基本法则的一场战争，因此还是会坚定支持并援助乌克兰。”马斌称，“但是在行动上，美欧对这场战争的理想处理方案和现实政策应对之间出现了冲突。”
随着战事长期化和常态化，美欧对这场冲突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多元。马斌说，“冲突爆发之初，西方基本只有一种声音，那就是支持乌克兰、反对俄罗斯，但如今更多样化的声音出现了，一些人开始提出，在继续支持乌克兰的基础上，是否应该调整做法。而这也是导致西方对乌克兰的援助越来越难以及时到位的一个影响因素。”
美欧其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近来多次承诺将继续支持乌克兰，“不管需要多久”。就在俄乌冲突爆发两周年当天，意大利、加拿大、比利时以及欧盟领导人赶赴乌克兰首都基辅参加了相关活动，彰显欧洲对乌克兰的坚定支持。据路透社报道，在此次访问中，意大利和加拿大都和乌克兰签署了安全协议，增加对乌克兰的支持。其中，加拿大的协议中包含超30亿加元的财政和军事援助。
当天，七国集团（G7）也举行了线上视频会议，泽连斯基参加了会议。会后，G7发布了关于乌克兰问题的联合声明，强调将继续向乌克兰提供援助，并通过制裁等手段打击俄罗斯。
牛津大学圣安妮学院荣休教授尼尔·麦克法兰（NielMacFarlane）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乌克兰能否获得足够的外部军事援助，是影响未来俄乌战局走向的一个重要因素。目前，美欧对乌援助都出现延迟，欧洲虽然在努力恢复生产先进武器的能力，但这会是一个缓慢且耗资巨大的过程。
从美国的角度来看，其内部政治走向也会影响到俄乌战局的发展。“目前拜登政府正在推动的60亿美元对乌援助可能最终会通过，但一个不确定因素在于，若是来自共和党的前总统特朗普赢得今年大选，他可能会结束对乌克兰的援助，而这对于乌克兰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麦克法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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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裁之下
在西方对乌援助捉襟见肘之时，俄罗斯似乎抵扛住了西方的制裁。西方对俄罗斯的经济制裁从冲突爆发前就已存在，冲突爆发后更是不断叠加累积。但在俄乌冲突爆发两周年之际，许多西方媒体在追问同一个问题：在大规模的国际制裁之下，俄罗斯经济为何没有崩溃？
2月23日是俄罗斯祖国保卫者日，中国游客阿信（化名）去了莫斯科红场。“这里游客很多，为了纪念苏联红军诞生日，莫斯科和圣彼得堡都燃放了烟花，城市里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北京时间2月24日，仍在莫斯科的阿信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春节结束后，阿信和朋友相约前往俄罗斯旅游。被问及是否担心俄乌冲突带来的影响时，他说“完全不会”。“从我们的观察来看，这里的居民生活都挺正常。我们和当地出租车司机聊天，他们也不怎么担心战事。从旅游角度来说，除了看不到外国品牌、刷不了Visa信用卡外，整个旅程也没受到什么影响。”阿信说。
▲当地时间2024年2月16日，俄罗斯莫斯科，民众漫步红场。图/ICphoto
2022年2月俄罗斯出兵乌克兰后，以美欧为首的西方国家对俄罗斯施加了一系列经济制裁，试图阻拦俄罗斯进军乌克兰的步伐。受此影响，2022年俄罗斯国内生产总值（GDP）萎缩了1.2%。
但进入2023年，俄罗斯经济实现了稳定增长。据法新社2月7日报道，俄罗斯联邦国家统计局当天公布的数据显示，俄罗斯经济去年增长了3.6%。这主要得益于俄罗斯去年军费支出激增，也意味着俄罗斯经济在很大程度上消化了制裁带来的影响。
在中国社科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研究员、乌克兰研究室主任赵会荣看来，这主要和俄罗斯的经济特性有关。“俄罗斯的经济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实现内部循环，这让西方制裁不至于影响到其经济根本。此外，俄罗斯和西方的经济联系收缩之后，它通过扩大和非西方国家的经贸关系予以弥补，这也确保其经济不至于崩溃。”赵会荣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说。
马斌有相似看法。去年8月，马斌曾前往莫斯科和圣彼得堡调研。他表示，实地调研显示，俄罗斯的经济至少表面上看并没有出现太大问题，老百姓的基本生活也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从长远来看，俄罗斯经济还是面临着挑战，但它有粮食、有能源，有了这两个是最主要的保障，老百姓就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事实上，虽然冲突爆发后很多国际企业宣布退出俄罗斯，但真正完全退出的仍然有限。据《商业内幕》杂志报道，从2022年2月至2023年10月，累计有9600家和外资相关的企业宣布退出俄罗斯，但彻底退出俄罗斯市场的国际企业仅有大约350家。与此同时，2023年大约有11.6万家包含外资的法律实体在俄罗斯注册，其中大约59%的企业合伙人来自前苏联共和国，包括白俄罗斯、吉尔吉斯斯坦、哈萨克斯坦等。
俄罗斯分析信用评级机构（ACRA）负责人尼古拉耶夫此前表示，虽然西方制裁打击了俄罗斯外资企业的数量，但俄罗斯将贸易和供应链东移有助于增加来自其他市场的新企业注册。
但西方对俄罗斯的制裁还在不断叠加。2月23日，美国总统拜登宣布，作为对俄乌冲突两周年以及俄罗斯反对派人士纳瓦利内之死的回应，美国政府将对俄罗斯实施超过500项新制裁。2月24日，G7在声明中也表示，未来将继续拉高俄罗斯的战争成本，减少其收入来源。
赵会荣指出，俄罗斯目前处于准战时经济中，也就是动员了整个社会的力量以赢得战争胜利。“在俄罗斯2024年的国家财政预算里，军事支出占比大幅增加，这实际上也反映出俄罗斯在战场上以及在国内经济上的信心。”
俄罗斯将于今年3月举行总统选举，包括普京在内的4名候选人参选。外界普遍认为，由于没有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普京在国内的支持率也处于高位，预计他将轻松赢得连任。而这也就意味着，俄罗斯短期内不会调整其相关政策。
▲当地时间2024年2月26日，俄罗斯莫斯科，俄罗斯总统普京发表讲话。图/ICph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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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僵持
战场上的局势影响着外界对冲突的认识，外界对冲突的反应也会在战场上凸显。事实上，俄乌冲突两周年将满之际，俄罗斯在战场上的优势似乎得到了扩大，而许多人对于乌克兰获胜的信心正在减弱。
当地时间2月17日，俄罗斯在战场上取得一大胜利。当天，乌军宣布从顿涅茨克地区重镇阿夫杰耶夫卡撤退，俄军同日表示控制了该地区。阿夫杰耶夫卡是控制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地区的关键点，对于乌克兰而言，这一损失不可谓不大。而对于俄罗斯而言，这也是其自去年5月夺得顿涅茨克地区巴赫穆特以来最大的一场胜利。
▲当地时间2024年2月20日，顿涅茨克阿夫杰耶夫卡附近的村庄，俄乌冲突持续，一名受伤乌克兰军人抵达疏散点。图/ICphoto
在乌克兰的这场失利之前，欧盟方面做了一项调查。据《卫报》2月21日报道，调查结果显示，虽然欧盟内部对乌克兰的支持仍然是广泛的，但仅有10%的民众认为乌克兰能取得胜利，20%认为俄罗斯可能会获胜，预计双方会以达成某种妥协结束战争的比例则达到37%。
麦克法兰认为，欧洲人对俄乌战事的态度确实存在差异，有些人坚定支持乌克兰，有些人则对战争感到厌倦，但即使如此，欧盟不会动摇对乌克兰的支持，因为欧盟和北约的东部成员国对于俄罗斯获胜会非常不安。
事实上，多位专家指出，俄乌战局目前处于一种僵持局面，且这种拉锯战、消耗战的状态预计还会持续很久。
赵会荣在冲突爆发之初就认为，这场冲突长期化几乎不可避免。而现实也是如此，两年过后，外界几乎看不到冲突要结束的迹象。“俄乌冲突爆发后，俄罗斯最初的闪电战受挫，之后在东线和东南线重点进攻，此后双方长期处于对峙僵持状态。”
赵会荣认为，俄乌冲突从表面上看是俄乌两国关于乌克兰的发展方向等问题产生了尖锐的矛盾与对抗，但从本质上来说，它还是俄罗斯与西方之间的地缘政治矛盾。“美国把利用乌克兰削弱俄罗斯作为一个长期战略目标，因此它会细水长流地支持乌克兰，保持乌克兰在战场上的作战能力，这和乌克兰要收复被占领土、打败俄罗斯的目标是有差别的。”
从俄罗斯的角度来说，其希望以战止战，同时它也将这场战争视为俄罗斯与西方的一个地缘政治对决，在实现自己的目标之前，俄罗斯不大可能作出让步。赵会荣指出，俄罗斯从去年下半年以来在战场上的优势更加凸显，近期又取得新的收获，在这样的背景下，俄方肯定会继续扩大战场优势，从而迫使乌克兰和西方作出让步。由此，这场冲突预计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2022年2月24日，俄罗斯宣布对乌克兰发起“特别军事行动”，此后很快进军至基辅郊区。当时有一些声音说，俄罗斯将闪电拿下基辅，迫使乌克兰做出退让。但这并未发生，乌克兰方面很快奋起反击，双方战线后退。此后，俄乌双方在多个关键战场展开争夺，围绕马里乌波尔、巴赫穆特等城市的拉锯战引发广泛关注。
乌克兰也有过反攻。2023年6月，乌克兰曾试图进行大反攻，但这场被西方赋予厚望的反攻整体来说并未取得预期效果。据BBC报道，泽连斯基此前表示，乌克兰没能更早发起反攻的一个主要原因是缺少武器。他近日还暗示，乌克兰反攻计划提前被泄露给了俄罗斯，由此导致反攻失利。
回顾过去两年战场上的得失，麦克法兰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俄罗斯在战争初期夺得了大量领土，乌克兰随后夺回了一部分，此后双方都没有取得非常重大的进展。“可以说，这场战争已经进入了防御和消耗阶段。”
▲当地时间2024年2月19日，顿涅茨克，俄乌冲突持续，城市上空浓烟滚滚。图/ICphoto
而2024年对于乌克兰将是非常艰难的一年。据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报道，乌克兰面临着弹药和兵力不足的困境，此外乌克兰政治上的摩擦以及武装部队总司令扎卢日内被解职等也加剧了外界对于未来战事的担忧。除此之外，美国、欧盟的大选，以及中东地区局势的发展，也有可能对俄乌局势产生影响。
马斌则认为，随着战事持续，俄罗斯和乌克兰也在调整自己的策略。“冲突刚爆发之时，俄罗斯和乌克兰对于战事都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期待和担忧，俄罗斯觉得战事不会拉得太长，乌克兰担忧会没有还手之力。但从2022年夏秋开始，双方的认知就开始出现变化，两方都觉得这场战事并没有按照自己预想的路径向前走，所以都开始调整战场内外的策略。”
“到现在，双方可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把这场战争坚持下去。”马斌说，“俄罗斯不会放弃自己的战略目标，但也无法快速赢得这场战争。有西方支持的乌克兰也不会放弃抵抗，因此战事还会持续僵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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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渺茫
战事进入长期化，和平的希望就愈发渺茫。“进入2024年，很多人在问的一个问题就是，俄乌冲突今年会不会结束？”马斌说，“但从目前的各方表态来看，我们完全看不到这场冲突能在今年结束的信号。”
但冲突总要结束。在麦克法兰看来，这场冲突最终的结局无外乎三种：乌克兰击败俄罗斯；俄罗斯击败乌克兰；俄乌停火，政治解决冲突。
对于前两种结果，麦克法兰认为可能性都不大。“俄罗斯目前正在增加军队规模并实现经济军事化，其国内也没有强烈的反战情绪，因此普京并没有面临巨大的国内压力。由此，乌克兰要击败俄罗斯目前看来不大可能。”麦克法兰说。
麦克法兰也不认为俄罗斯能够击败乌克兰，“乌克兰的士气仍然很强大，他们还有欧洲和美国的军事和经济支持。从整个国家而言，乌克兰人也不会接受投降。因此即使乌克兰失去了主要的城市，他们也会不断发起反攻。乌克兰也是一个很大的国家，俄罗斯很难完全控制这个国家。”
据路透社报道，冲突爆发两年后，俄罗斯控制了乌克兰大约20%的领土。但是，乌克兰人对于打赢这场战争仍保持信心。2月19日，乌克兰民调机构RatingGroup发布的数据显示，85%的乌克兰人认为乌克兰能够击败俄罗斯。
乌克兰军人也表达了不会放弃的决心。45岁的乌克兰军人安德烈在接受半岛电视台采访时表示，他的小队人手、弹药都严重不足，他本人身体也多次出现问题，但他说自己会坚持战斗到底。
也有一些乌克兰人厌倦了战火，祈望和平的到来，尤其是居住在前线地区的民众。来自乌克兰第二大城市哈尔科夫的康斯坦丁对半岛电视台说，“如果他们想要那些被占领的土地，为了和平我会同意。”哈尔科夫位于俄乌边境，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炮火声。康斯坦丁称，去年春季他所住的公寓附近遭到炮击，他家的窗户成了碎片。“我不想每日每夜听着炮火声变老，因为总有一天它会击中我的家。”
▲当地时间2024年2月25日，顿涅茨克州马林卡方向，俄乌冲突持续，库拉霍韦建筑残破不堪。图/ICphoto
麦克法兰认为，长远来看，俄乌实现停火，通过政治途径解决冲突是最有可能的一种结果，但目前看来要实现这一点非常困难。“基于双方的战争目标，目前来看停火都是难题。乌克兰致力于收复所有领土，俄罗斯则忙于控制其占领的领土，双方没有可以互相妥协的点。也是基于这些，这场战争在可预见的将来不太可能结束。”
事实上，在冲突爆发初期的几轮和平会谈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和谈这个词在俄乌冲突中都几乎消失于无形。据半岛电视台报道，泽连斯基和乌克兰每一位政治人物的公开表态都是，除非俄罗斯撤出所有乌方被占领土，否则乌克兰不会和俄罗斯举行和谈。俄罗斯方面则表示，俄方一直希望通过谈判解决乌克兰问题，但强调需要实现“特别军事行动”的目标，即乌克兰“去纳粹化”。
在赵会荣看来，俄乌实现停火的条件并未达到。“从过往的历史来看，交战方走向和谈一般有几种情况，要么双方都精疲力竭、没有能力继续作战，要么至少一方在战场上失去作战意志和作战能力，从而不得不在关键问题上作出很大让步。目前来看，这些情况都未发生，和谈也就无从谈起。”
马斌也认为，目前交战双方立即实现停火的压力并不大，和谈的意愿也就不是很强。“除非双方或者至少一方在经济上或军事上面临巨大压力，导致其必须在战场上做出巨大改变，双方在战争节奏上才有可能做出一些调整。”马斌说，目前这种在几个固定的点上互相消耗的状态，是双方都能接受的，因此战局处于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
在这样的僵局下，一些人认为“冻结”这场战争也许可以作为一个选项。来自乌克兰基辅的分析师阿列谢·库希奇对半岛电视台表示，目前有一些非正式的讨论是关于学习朝鲜半岛模式，“冷冻这场战争”。1953年，朝鲜战争交战方在板门店签署了《关于朝鲜军事停战的协定》。根据这一协定，朝韩双方结束战斗，但并未结束战争状态。
国际社会也在继续推动和谈，其中瑞士即将于未来几个月内举行的一场高级别乌克兰和平峰会备受期待。据路透社报道，这场峰会拟邀全球领导人参加，俄罗斯政府代表将受邀“在适当的时候”加入和平进程。俄方则表示，举行没有俄方代表的和谈“非常可笑”。
“冲突持续两年，造成了严重的人道主义灾难，也给国际社会的能源安全、粮食安全、供应链安全等都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赵会荣说，由此，国际上越来越多的国家呼吁俄乌冲突尽早结束，回归和平。
马斌认为，俄乌冲突要彻底终止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未来可能看到的一种状态是，交战方先实现停火，之后就相关问题展开谈判，其间可能还会有小规模的交火，然后再继续进行谈判。
从更长远来看，和平总要到来。普京2月6日在接受美国记者卡尔森采访时也表示，他相信俄乌两国迟早会达成协议，以和平方式结束冲突，两国乃至两国人民之间的关系也将得到恢复。“这需要很长时间，但是会恢复。”
责任编辑：刘德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