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0日，是法国总统大选第一轮投票的日子。几天来，巴黎街头巷尾到法国各个主流电视电台抑或报刊杂志，选举气氛都越来越热烈。尚未平息的俄乌冲突自然是选民们关心的话题。同时，与各个主要经济体一样，法国现在也面临通货膨胀的威胁——此前政府为了刺激经济超发的货币，以及俄乌战争引起的国际能源及粮食市场动荡是主要原因。此外，关于宗教，尤其是伊斯兰教极端势力的讨论自然也不会缺席。
但是，有一个话题的消失却显得引人注目——疫情。进入新冠大流行的第三个年头，关于疫情的讨论已经几乎从法国舆论中消失了。笔者上周六以媒体身份参加了法国总统马克龙在巴黎近郊的拉德芳斯体育馆举行的竞选集会。这个欧洲最大的室内场馆在当天上座率超过五分之四。包括总理让·卡斯泰在内的整个法国政府也都到场为马克龙站台，没有一个人戴着口罩。而到场的近35000人中，戴口罩的也是寥寥无几。4月2日当天，法国全国报告新增新冠确诊病例超过13万例，新增死亡病例58例。
实际上，因为奥密克戎变异毒株本身较低的毒性以及疫苗加强针的普及，至少在法国新冠死亡率已经大大降低。根据法国卫生部发布的数据，截至4月4日，法国2022年累计新增新冠感染病例超过1583万例，累计新增死亡病例18731例，死亡率为0.12%。同样根据法国卫生部数据，每年流感疫情在法国会感染200万至600万人，平均每年夺走1万人的生命。流感疫情的死亡率在0.17%至0.5%之间，也就是说，现在法国的新冠疫情死亡率已经低于流感了。这也是疫情的讨论从公众讨论中消失的最主要原因。这其中，疫苗的作用功不可没。
4月2日，马克龙竞选集会的现场，参与者中戴口罩的寥寥无几。法国政府已经在3月14日废止了室内场所必须戴口罩的要求。作者供图
新冠成为“大流感”，疫苗居功至伟
从2020年疫情刚暴发时闻风丧胆到今天稀松平常，新冠病毒对法国人日常生活的影响正在逐渐消失。这其中，自然有奥密克戎毒性降低的原因，不过更为主要的还是法国政府成功的疫苗接种计划，尤其是对老年人这一脆弱群体的高覆盖程度。根据法国卫生部数据，法国65岁以上高龄人群中83.3%已经接种了三针疫苗。其中，80岁以上人群中接种三针疫苗的比例也达到了74.9%。这对降低新冠死亡率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在疫苗接种比例更高，同时防疫措施比法国还宽松的英国也出现了新冠死亡率低于流感的情况。根据英国《金融时报》3月10日报道，英格兰的新冠死亡率已经降低到了0.035%，低于流感0.04%的死亡率。而根据英国国民医疗服务体系（NHS）的数据，截至3月31日，英格兰80岁以上老人完成三针疫苗接种的比例达到了87.2%。在60岁到79岁这个区间，更是全部超过90%。75岁到79岁这个区间的三针疫苗覆盖率甚至达到了98.1%。
可以说，极高的疫苗接种比例，尤其是对老年人这一高危群体的疫苗高覆盖率，成为了帮助包括法国在内的西方各国逐渐走出新冠疫情的最大推手。
当地时间2022年3月28日，法国第戎，法国总统马克龙为竞选积极造势。澎湃影像图
法国逐渐走出新冠疫情
自从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的奥密克戎大暴发之后，笔者个人在法国感受到的氛围也的确是——新冠疫情终于要结束了。得益于疫苗的帮助，人们对于新冠在心理上的恐惧已经逐渐消失了。随着新冠死亡率降低到流感，甚至低于流感的水平，人们在面对新冠时也更多将其当成流感来看待了。
上个星期，笔者两个同事接连检测出新冠阳性，办公室内部也只是通知大家都去做抗原检测，与去年12月奥密克戎刚暴发时的草木皆兵形成了鲜明对比。不过，与新冠共存了两年多的时间，许多法国人已经养成了戴口罩的习惯。虽然政府不再要求室内场所要佩戴口罩，但是搭乘公共交通时，也还是需要继续佩戴口罩。
法国政府此前也宣布，在本月进行的两轮总统大选投票中，即便是新冠检测阳性也可以前往票站投票，只要戴好口罩即可。
同时，法国政府也没有放松继续推行疫苗接种。3月12日，法国总理卡斯泰宣布对80岁以上的人群开放接种第四针疫苗。许多专家表示，在秋天到来时，大家都可能需要接种新一轮加强针。此后新冠疫苗很可能像流感疫苗一样，成为人们需要每年秋冬季节接种的疫苗。
许多科研机构也已经在研发专门针对奥密克戎变异株的新冠疫苗，虽然暂时还没有好消息传来，不过相信新的疫苗将可以进一步增强人们在面对新冠时的免疫力。
4月的巴黎，春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坚持科学抗疫，坚持疫苗接种，今年法国人或许将迎来一个久违了的、不需再为新冠担惊受怕的春天。
（徐晓飞，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现居巴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