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扰动全球股市运行。图/IC photo
当地时间2月25日，伴随俄罗斯乌克兰冲突升级，全球股市出现较大波动——德国股市开盘后，达克斯工业指数下滑了4.35个百分点，跌至13995点，瞬间回到了一年前的水准；反映中小企业股市行情的MDax指数也下跌了2.68个百分点，跌至31031.93点；反映欧元区股市动态的核心指数EuroStoxx 50下跌了4.29百分点，跌至3802.86点。资本市场对俄乌冲突的反应可谓迅速而剧烈。
显然，俄罗斯与乌克兰两国的冲突，所带来的消极影响正在从区域向世界展开。这一冲突是新冠疫情后，又一次足以影响世界经济的重大事件。俄罗斯与乌克兰的武装冲突不仅涉及双方战略、军事、组织能力的动员，也不可避免会产生超越国家边界的国际经济外溢。
2022年2月24日，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同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通电话。王毅说，中方一贯尊重各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同时我们也看到，乌克兰问题有其复杂和特殊的历史经纬，理解俄方在安全问题上的合理关切。中方主张应彻底摒弃冷战思维，通过对话谈判，最终形成均衡、有效、可持续的欧洲安全机制。
欧盟国家的经济增长或出现衰退
新冠疫情本身已严重影响了全球经济，使本来走弱的全球化变得更加脆弱。军事冲突首先会影响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其中，粮食供应首当其冲。
粮食及供应链一直是世界经济的核心，作为粮食重要生产和出口国的俄罗斯、乌克兰、哈萨克斯坦和罗马尼亚需要从黑海的港口运送粮食，任何的军事行动或制裁都可能导致这些港口运输中断。
冲突带来了粮食产业链成本的上涨，地缘冲突带来的风险使整个粮食产业链承压，在各国通胀高企的背景下，增量的粮食通胀风险使相关国家通胀压力持续走强。由粮食供应风险引发的危机容易传导至国民经济各行各业，加剧全球贫困国家的困境，延缓各国发展水平，降低全球经济复苏预期。
能源市场不可避免迎来动荡。目前统计看，欧洲约有35%的天然气依赖俄罗斯，主要是通过穿越白俄罗斯和波兰到德国的管道，“北溪-1”管道计划直接连到德国市场，其他则需要经过乌克兰。
2020年，由于疫情封锁抑制了需求，从俄罗斯输往欧洲的天然气数量减少，去年在消费量激增的情况下也没有完全恢复，以致价格上涨至纪录高位。俄乌冲突导致俄罗斯对欧洲油气供应中断，德国已经停止审批“北溪-2”天然气管道项目，但是依然安抚民众称不会影响天然气价格。
终止油气合作，一方面能够削弱俄罗斯的能源税收，另一方面将使欧盟国家在能源上更加依赖美国的出口。摩根大通表示，紧张局势有可能导致油价“实质性大涨”，并指出如果油价升至每桶150美元，今年上半年全球GDP按年增长率将降至仅0.9%，同时通胀率将提高超过一倍达到7.2%。如此，欧盟国家的经济增长出现衰退或是大概率事件。
▲资料图。图/ICphoto
金融市场波动引发的“蝴蝶效应”难预料
金融市场对国际冲突带来的消极影响反应是敏锐的。由于全球大宗商品出现价格走高趋势，投资者纷纷押注避险资产或者实行投资转向。
鉴于欧洲面临战争风险，投资者已将投资焦点转向他们眼中更为稳妥的理财产品，比如黄金。目前黄金价格已攀升至13个月来的最高点，每盎司1948.77美元。市场分析师认为，短期内黄金价格有望突破2020年8月2072.50美元一盎司的最高纪录。
俄罗斯作为全球最大的天然气出口国，冲突会导致欧洲天然气价格暴涨，在荷兰交付的天然气期货在早盘交易中跳涨30%，达到每兆瓦时115.25欧元，相当于129.62美元。在纽约，美国的天然气价格上涨了6%。
此外，原油价格七年半以来首次突破每桶一百美元，这是对股民心理影响极大的重要标志线。欧洲油气指数下跌0.3%，跌幅在各板块中最小，因油价飙升超过6%，推动布兰特原油自2014年以来首次突破每桶100美元。
OCBC银行经济师 Howie Lee表示：“一旦制裁令生效，俄罗斯原油隔夜之间就会从世界市场上消失，而石油输出国组织欧佩克（OPEC）没有能力去填补俄罗斯留下的巨大缺口。”
建立在风险预判及信任预期基础上的金融市场，其稳定性也将随着战事进展而出现波动。不少涉及乌克兰、俄罗斯以及欧盟国家业务的上市公司，其股票价格将会出现一个新的波动，而因此产生的“蝴蝶效应”最终影响面如何，实难以预料。
▲2月24日，拜登称美俄关系已完全破裂，重申美军不会参与俄乌冲突。视频/新京报·世面
是否会引发新一轮经济危机有待观察
此外，俄乌冲突使跨国“军工复合体”在国际关系中的地位进一步凸显。
军事工业集团生产所需要重要原材料，如铜、铁、铝等矿石价格将继续攀升。相应地，这些矿产供应商股票价格又将迎来一波暴涨，各大军事强国出于对传统安全的担忧，对这些战略性矿产资源的贸易、收并购竞争将更加激烈。
由于军事冲突导致全球力量可能出现新的组合，传统安全逐渐上升为各国政府核心议程，各主要国家资本对这些战略资产的追逐热度将会持续较长时间。这一趋势将明显地反映在各国股市及全球军工企业贸易及产业链跨国收并购上。
由于美国政府对俄发出“毁灭性制裁”威胁，这导致股市出现新的恐慌。当地时间2月25日，包括法国CAC40指数、德国DAX指数和英国富时100指数在内的区内主要股指均大跌近4%。
而昨天亚洲股市同样洋溢着低迷气氛，东京日经指数225下跌1.81百分点，跌至25970点；中国的上深指数下跌2.03个百分点，跌至4529.32点；香港恒生指数一度下跌3.6个百分点，跌至22802.23点。冲突是否会引发新一轮的经济危机，有待观察。
中国需积极应对将不利影响将至最低
全球经济“牵一发而动全身”，在这种传导尚未产生规模效应之前，中国政府需做好相应的风险研判、预警工作，组织动员力量确保我国公民在乌克兰和俄罗斯涉冲突地区人员人身和公司资产安全。
同时，也要确保关系国计民生的粮食、能源、战略性资产供应总体稳定，并寻求更加稳健多元的流通和保障渠道。
鉴于美国政府已经明确提出限制俄罗斯采用美元、日元和欧元进行国际交易，卢布已经出现暴跌局面，中国可以尝试扩大人民币在中俄以及区域经贸关系中的作用，推动人民币区域化实施新布局。
此外，针对大宗商品资产价格的波动，可以考虑发挥国内外保险和基金在应对国际冲突中的风险转移对冲功能，综合使用一切手段将冲突带来的不利影响降至最低。
特约撰稿人|王英良（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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