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联社(上海,编辑史正丞)讯,随着俄罗斯军队正式展开针对乌克兰的特别军事行动,隆隆炮声也令全球风险资产蒙上了阴影。截至发稿,亚洲股市周四全线走弱,主要市场跌幅均达到2%左右。
随着导弹落下,虽然在美国仍属深夜,拜登、冯德莱恩(欧盟主席)等西方领导人均立即发声谴责俄罗斯,并强调将会在当地时间周四抛出严厉的“下一波制裁”。
对于金融市场而言,眼下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在最严厉制裁的假设下,俄罗斯经济会发生什么?对于全球经济而言又意味着什么?
对军事目标发动攻击
除了维持顿巴斯地区的和平外,普京在讲话中同时强调,俄罗斯特别军事行动的目的是保护那些被乌克兰政权过去八年里虐待、屠杀的平民。为了实现这个目标,需要将乌克兰“去军事化”和“去纳粹化”,同时让那些犯下累累血债的责任人受到法律制裁。
在这个目标下乌克兰全境的军事设施均遭到不同程度打击。俄罗斯国防部强调,目前仅对乌克兰的军事基础设施、防空设施、军用机场等军方目标使用精确武器进行打击,不会对平民进行攻击。
俄罗斯经济早已饱受制裁
需要说明的是,自2014年克里米亚事件后俄罗斯一直处于欧美严厉制裁下。算上最新一批被制裁的数百名国家杜马议员和企业,光是因为乌克兰冲突这一件事情被纳入欧美制裁的实体已经破千。此外欧美还经常以诸如“操纵美国大选”等理由制裁俄罗斯,所以俄罗斯经济的对外依存度也不可能太高。
同时作为原材料出口大国,俄罗斯的对外贸易一直处于顺差状态,根据海关数据,过去十年俄罗斯的商品贸易顺差从来没有低于1000亿美元。
这种情况从最热心制裁俄罗斯的欧美贸易数据也能看出。根据欧盟官网披露,即便在克里米亚事件后,俄罗斯在2020年依然是欧盟的第五大贸易伙伴。当年俄罗斯总共从欧盟进口价值790亿欧元的货物,其中占大头的是机械及运输设备(44%)和化学制品(21%)。
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官网的数据仍停留在2019年,但也能清晰展现美国对俄出口商品也集中在机械、航空器、汽车、光学和医疗仪器等工业产品上。
相较于能源、粮食供应中断产生的影响,机械产品以及精密仪器断供能产生的短期影响也相对有限。长期来看,包括俄罗斯“国产大飞机”等重要项目已经处于制裁下,即便乌克兰争端不升级,核心零部件完全国产化也已经是唯一的道路。此外,俄罗斯经济最大短板的轻工业部分,最主要的进口来源也不是欧美。
正因如此,在欧美目前讨论制裁俄罗斯的语境时,将俄罗斯金融机构完全踢出SWIFT已经是除正面军事冲突外最为严厉的制裁措施,中断金融体系也意味着俄罗斯与欧美国家的贸易无法正常展开,理论上讲西方国家挥舞起制裁大棒时最先感受到疼痛的将是自己。
全面制裁=断油、断粮欧洲势将同步受创
根据贸易数据,欧盟在2020年总共从俄罗斯进口了价值953亿欧元的商品,其中原油产品的价值达到了673亿欧元。用欧盟自己的话来讲,该地区26%的原油和40%的天然气进口由俄罗斯提供。
完全封锁俄罗斯这件事情本身,对于俄罗斯和欧洲而言将会受到同样的伤害。国际金融协会副首席经济学家Elina Ribakova表示,从短期到中期来看,欧洲几乎不可能脱离俄罗斯的能源。当然对于俄罗斯来说,能源出口的收入大致提供联邦政府预算的四成,这部分的收入下降也是能感知到的痛苦。
光是在今天开战消息刺激下,布伦特原油在短短四个小时里已经大涨6%站上100美元关口,若把俄罗斯接近700万桶/天的原油出口从市场上抹去,上涨的曲线料将更加汹涌。
根据凯投宏观(Capital Economics)分析,在动用SWIFT制裁的情况下,俄罗斯的经济产出将最多下降5%。不过必须承认,俄罗斯目前的经济相较于2014年时处在一个更好的位置,当时西方制裁叠加油价暴跌造成该国GDP下降2.5%并引发经济危机。目前该国的资产负债表更加强健,外债也进一步降低。
对于全球经济而言,俄乌危机另一个不得不提的问题是粮食出口。根据USDA数据,俄罗斯的小麦及小麦制品年出口量大都在3000万公吨以上,同时在危机中的乌克兰粮食出口也在每年2000万吨左右。对于许多粮食严重依赖俄罗斯进口的国家而言,只能在寻找替代进口来源和转换至SWIFT以外的支付渠道之间做出选择。
在粮食和能源外,俄罗斯对半导体行业也有了举足轻重的影响。虽然俄罗斯需要从美国、日本等国进口半导体芯片,但美国半导体厂商也严重依赖从俄罗斯进口氖氣、钯金等原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