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杜特尔特急流勇退，美国不足喜，中国毋须忧
杜特尔特退出大选，并不意味着他对菲律宾政坛的影响完全消除，更不意味着其在执政期间与中国保持良好合作关系所取得的成就和效果，将会消失或被抹杀。
当地时间2日，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表示，他将从政坛引退。就不久前，杜特尔特还表示将会竞选下届副总统之职。
菲总统任期6年，不得连选连任。但杜特尔特的引退决定，仍令舆论对他的真实考量莫衷一是。
更要紧的是，这位以铁腕禁毒和怒怼美国而著称于世的总统退出政坛后，菲律宾的内政外交将去往何处？
特立独行，有人不开心
自杜特尔特2016年上台执政以来，西方媒体有关他的报道从来都不乏争议。但无论是支持者也好，反对者也罢，没人会否认他是一位富有勇气和意志的总统。
对于长期困扰菲律宾社会的毒品难题，杜特尔特自上台伊始就以铁血风格予以严厉打击。外媒报道称，杜特尔特领导下的菲政府在4年内就击毙了包括菲律宾头号毒枭在内的6000余名毒贩，逮捕了26万余名和毒品交易有关的嫌疑人。
杜特尔特因其铁腕禁毒曾被告上国际法庭，但他表示为国入狱是自己的荣幸，自己愿意为军警的作为负责。图源：GJ
对于外界的非议，他毫不退让，甚至曾因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批评他的禁毒战争“过于血腥”而愤怒回击，誓言任内“绝不访美”。
到目前为止，杜特尔特说到做到。因此，在亲美色彩浓厚的菲律宾政坛，杜特尔特的确显得有些特立独行。
菲律宾前外交部长罗萨里奥无理指责中国介入菲大选，杜特尔特斥之“胡说八道”。
亲美势力要求借所谓“南海仲裁案”向中国发难，杜特尔特强调南海没有“仲裁”，相关纷争只能通过外交谈判解决。
当新冠疫情来袭，西方国家囤积疫苗不愿分享时，杜特尔特力主引进并亲自接种中国国药疫苗，身体力行鼓励民众接种疫苗。
凡此种种，杜特尔特的反对者十分不悦。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在杜特尔特的治下，菲律宾的国家利益并没有受到任何损害。不少菲律宾民众的直接感官是，杜特尔特让他们“第一次感受到社会在改变”。
杜氏风格不会轻易消失
对内整肃社会顽疾，对外奉行独立外交，是杜特尔特在上台之初的誓言。随着杜特尔特宣布引退，这也可能是他给菲律宾政坛留下的宝贵遗产。
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外交政策研究所周边外交室主任周士新表示，杜特尔特退出大选，并不意味着他对菲律宾政坛的影响完全消除，更不意味着其在执政期间与中国保持良好合作关系所取得的成就和效果，将会消失或被抹杀。
周士新指出，杜特尔特执政五年多以来，采取与中国进行务实合作的政策，促进了菲律宾的国家经济发展。特别是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中菲之间坚持同舟共济的精神，推进了一系列合作措施，不仅帮助菲律宾缓解了疫情，而且为疫情后的合作提供了良好基础。
就在10月1日，菲律宾政府采购的第二十七批、共计250万剂中国科兴新冠疫苗运抵马尼拉国际机场。至此，菲律宾共收到4150万剂科兴疫苗和100万剂国药疫苗。
杜特尔特接种中国国药疫苗，并大力鼓励菲民众接种。图源：AP
2016年，中国超越日本成为菲律宾最大贸易伙伴，并一直稳居榜首。中菲愈加紧密的经贸合作，不仅为菲律宾抗击疫情提供了重要保障，也为菲律宾经济社会的复苏创造了良好条件。
鉴于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CEP）即将在今年获得通过，进入实质性落实阶段，中菲关系在既有的中国-东盟自贸协定的保障下，又增添了更强劲的黏合剂，让双方关系大起大落的可能性在减弱。
周士新强调，在此背景下，即使下届菲律宾政府的内外政策会实行有别于杜特尔特政府的对华政策，也会在推进相关政策时保持足够的谨慎，避免中菲关系波动对菲律宾造成更大风险。
杜特尔特之女值得期待
10月2日，就在杜特尔特宣布引退不久后，他在接受当地媒体的采访时表示，他的女儿萨拉·杜特尔特将在2022年的总统大选中与副总统候选人克里斯托弗·吴搭档参选。
萨拉·杜特尔特目前是菲律宾第三大城市达沃市的市长。这是杜特尔特问鼎总统宝座的大本营，而萨拉已在2日申请竞选连任市长。
尽管萨拉目前并未确认这一消息，但此前已有分析认为，杜特尔特的引退或许是有意为其女儿向总统宝座冲刺铺路。现有民调显示，莎拉是最热门的下届总统人选。
此外，代替杜特尔特角逐副总统的克里斯托弗·吴不仅是国会参议员，也是杜特尔特长期的政治助手和个人助理。
根据菲律宾的选举规定，参选者在11月15日之前仍可退出和替换，大选时间更远在明年5月9日。也就是说，菲律宾下届总统的选举格局仍充满变数。鉴于杜特尔特的总统任期仍有将近一年时间，其内外政策是否会延续值得期待。
周士新认为，杜特尔特主动放弃竞选，说明其对下一任总统的归属及其采取的治国理政措施具有较强信心。如果他的女儿萨拉·杜特尔特参选并最终当选总统，未来菲律宾对华政策将会具有更强的延续性，也极大可能推动中菲关系进一步发展。
杜特尔特及其长女莎拉·杜特尔特。图源：Reuters
不过，周士新提醒，中菲关系的稳定发展仍存在一定的变数。
其一，南海问题依旧是最大的风险。杜特尔特政府在南海问题上采取非常务实的政策，一方面与中国保持密切沟通协商，协调双方的利益关系，并寻求可能的合作项目；另一方面也始终坚持底线，试图在南海问题上争取更多的利益。总体来看，在杜特尔特执政时期，中菲两国维护了南海的安全与稳定，但取得的进展也较为有限。
其二，最大的不确定性来自于美国的对菲和对华政策。由于多重因素，美国对菲律宾政治与社会的影响依然较大。如果下届菲律宾总统不能像杜特尔特一样坚定和稳健，以菲律宾的国家利益为基础推进内外政策，就有可能被美国所引诱、拉拢、甚至绑架，丧失菲律宾作为主权国家的战略自主性。
目前而言，菲律宾下届总统选举的形势仍有待观察，但无论结果如何，杜特尔特强悍而务实的执政路线及其取得的成效，都足以为下一任总统提供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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