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疫情之下,全球难民该何去何从?
近日,希腊和土耳其再次因边境问题发生摩擦,这对“老冤家”在驱赶难民、庇护叛乱者问题上冲突不断。在疫情笼罩下,难民问题或将成为土耳其与希腊战争的导火索,北约各国之间的局势也日益紧张。
6月20日是国际难民日,随着国家发展、社会进步,我们生活的环境里,已经很少看到难民了。对于难民的认识,主要源于国际新闻报道及影视剧中塑造的形象,生活无着落、流离失所。
随着国际形势的日益复杂,在当代,难民的身份发生了变化。
1951年《难民地位的国际公约》里这样规定,难民是指有确实的根据,惧怕因种族、宗教、民族和政治见解受到迫害而离开他们拥有国籍的国家,并且由于这种惧怕,又不愿接受他们拥有国籍国家的保护的人。
正如联合国难民署对外关系司司长多米尼克·海德所言:“人们逃离家园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冲突、战争、气候变化。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会主动选择逃难,每个人都希望能待在家乡继续工作,有家人的陪伴。”
残酷的是,截至2019年,逃离战争、冲突和迫害的人数累积达到7950万,达到了自联合国难民署成立近70年来的最高水平。这其中包括了2600万难民,而且超过一半以上的难民没有满18岁。
过去一年里,难民人数达到新高
近二十年来,全球民族、宗教矛盾加剧,国际恐怖主义泛滥,安全局势紧张,难民数量持续性增长。
从1990年到2019年,全球难民数量增加了600多万,达到历史新高。2001年以美国为首发动的阿富汗战争以及叙利亚冲突是造成难民迅速增加的一个重要原因。
2012-2015年增速较快,除了叙利亚冲突是主因,其他地区的冲突也导致了这一数据上升。其中包括伊拉克、委内瑞拉、刚果和南苏丹。
另一方面,除了大规模地区冲突,还有一些国家内部武装斗争,也是难民增加的主要原因。近两年来,缅甸、委内瑞拉的国内政治、军事冲突,令许多难民纷纷从缅甸、委内瑞拉两国各自边境逃亡国外。
随着世界被迫流离失所人口的增长速度快于全球人口增长速度,世界上流离失所人口的比例也继续上升。
难民都从哪里来?
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战争令难民数量增加,尤其是2010年12月“阿拉伯之春”运动爆发之后,中东地区成为全球难民问题的“重灾区”。10年期间,阿富汗、伊拉克等国一直都是难民主要来源国。
能源和宗教,美国的介入,自从2011年叙利亚内战爆发以来,数以万计的人民逃往国外,截至2019年,叙利亚已经有661.7万人逃离家园。
同时,2019年,来自叙利亚、委内瑞拉、南苏丹和缅甸的难民数量占到全球的68%。
委内瑞拉自2015年以来陷入政治经济双重危机,物价上涨,粮食和药品供应不足,缺乏基本社会服务,导致大批民众逃离家园。2019年,难民数量达到376.55万,成为全球第二。
长期以来,缅甸北部的军事冲突是造成难民大量流亡的主要原因。2018年12月,缅甸军方与若开军之间武发生武装冲突,导致超过15万人流离失所,以及包括妇女和儿童在内的数百人死伤。
2019年2月以来,缅甸军方与北部若开邦民族武装若开军的冲突不断加剧,已迫使超过百万人流离失所。
超过一半的难民没有年满18岁
2019年国际移民年龄构成中,未满18岁的比例仅10%;世界人口比例中,未满18岁的占比31%。不同于世界人口结构和国际移民结构,在难民中,未满18岁的有52%,其中许多儿童处于无人陪伴、孤身一人的现状。
教育是一项基本人权,在1989年《儿童权利公约》及1951年《难民公约》中均有记载,《难民和移民问题纽约宣言》将教育确定为国际难民响应的关键因素。
但时至今日,有近400万难民儿童失学。对比全球儿童获得小学教育的平均值92%,只有61%的难民儿童拥有上小学的权利。在一些低收入国家,这一数据低于50%。
除了不能拥有受教育权利,他们还可能遭遇着被武装团伙强制征兵、被雇佣为童工、性剥削和童婚的迫害。
据联合国人口基金、贝鲁特美国大学与萨瓦发展和援助组织2017年调查显示,黎巴嫩境内的叙利亚难民中出现了令人震惊的儿童婚姻增多的现象。
在通过对黎巴嫩约2400名难民妇女和女童的调查后发现,在20岁至24岁的受访女性中,在18岁前结婚者占三分之一;而在15岁至17岁的女孩中,已婚者超过24%。
而在叙利亚冲突爆发前,该国童婚现象比现在要少得多。这一现象表明,流离失所、不稳定因素正在使未成年人结婚的现象愈演愈烈。
难民的归宿是哪里?
按照联合国难民契约,解决难民问题一般采取三种方法:自愿遣返、就地融合和第三国安置。
难民问题是国际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
对于中东地区遭受战争危害的人们而言,逃往社会福利较好的欧洲是最好的选择。从目前看,德国是欧洲接收难民最多的国家。但同时德国也表示,随着国内医疗资源、福利制度的过度消耗,将收紧难民政策。这意味着,大批逃往欧洲的难民将会面临遣返回原籍地的状况。
据欧洲媒体报道,为了应对大批难民逃往欧洲,欧盟与作为亚欧通衢门户的土耳其签订协议。因为难民从中东逃往欧洲,必须得从土耳其穿过与希腊的边界。欧盟签订协议支付土耳其费用,希望土耳其封锁边境,减少进入欧洲的难民量。
但当下因为叙利亚战争问题,欧盟与土耳其在难民问题上难以达到一致,土耳其前后已经释放了数以万计难民过境,引起欧洲各国不满。事实上,土耳其不是发达国家,且现在因为疫情导致失业率高,客观上并没有对劳动力的需求。
在过去十年里,大多数难民在逃往过程中不会选择离家园太远的地方。在2019年,有3/4的难民是由原籍国邻国托管的。
2010年,巴基斯坦是全世界最大的难民接收国,100多万来自阿富汗的难民在这里居住。伊朗是第二大难民安置国,多数难民同样来自阿富汗和伊拉克。
2019年,巴基斯坦的难民仍然来自阿富汗,哥伦比亚境内有180多万难民则来自委内瑞拉。同时,与委内瑞拉较近的秘鲁、厄瓜多尔、智利等国,都是难民逃亡的主要国家。
所以这也就导致,在全球接收难民的国家中,排在前列的并非欧美等西方发达国家。西方高收入国家平均每1000人接收2.7名难民,中低收入国家平均每1000人接收5.8名难民,而最贫困的国家则接收了全球三分之一的难民。
2019年7月,在日内瓦举行的有关难民重新安置的三方协商年度会议上,联合国难民专家指出,84%的难民生活在本身就面临发展和经济挑战的发展中国家,这些国家的本国公民可能已经生活在贫困线之下,因此全球必须以更公平的方式分担这一责任。
现在疫情又在全世界蔓延,许多国家都封锁边境收紧难民政策,但另一边因战乱等原因导致的难民规模有增无减,全球难民问题将何去何从,是国际社会必须正视的一个严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