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群体免疫落空、死亡率领跑全欧，瑞典路线将成为模板？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记者|肖恩
在逐渐放松封锁措施之际，坚持不封城的瑞典成为其他欧洲国家的重要参照。因为一贯的松散防疫措施，瑞典曾被视为最有可能实现群体免疫的地方。但事实证明，这条路还走不通。
瑞典公共卫生局20日发布的数据显示，截至5月3日，首都斯德哥尔摩仅有7.3%的人拥有新冠病毒抗体，距离群体免疫的门槛（70%至90%）还很远。这已经是瑞典拥有抗体人数比例最大的地区，与其他欧洲国家仍没有明显差距。在该国的西约塔兰省，这一比例约为3.7%，斯科讷省则为4.2%。
一度为欧洲疫情震中的西班牙卫生部5月13日发布的初步结果显示，全国比例约为5%。捷克随机抗体检测的带头人库巴（Martin Kuba）也说，初步结果发现拥有抗体的人口比例在个位数。
瑞典首席流行病学专家泰内尔（Anders Tegnell）表示，这一数字略低于预期，但差距也仅有约1个百分点。瑞典公共卫生局4月21日发布的一个模型预测，到5月1日斯德哥尔摩将有三分之一的人口拥有新冠病毒抗体，约60万人。
从3月初起，瑞典公共卫生局每周从9个地区抽取1200人的血清样本进行抗体检测，持续8周，由此估算全国的感染和免疫状况。
公共卫生局表示，由于人体免疫系统需要数周时间才能产生抗体，因此目前的数字只能反映4月初的情况。泰内尔则表示，相信斯德哥尔摩已经有超过20%民众拥有抗体。
测试还发现，抗体在20至64岁的人群中出现比例最高，约6.7%。0至19岁年龄组为4.7%，65至70岁年龄组仅有2.7%。
泰内尔还称，瑞典的策略在某些方面是奏效的，该国一直保持有20%的重症监护床位可用，医疗系统能正常运转。尽管不足以产生群体免疫，但病毒传播速度被减弱，将有效避免第二波疫情到来。
据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的实时统计数据，截至北京时间22日上午，瑞典累计确诊新冠肺炎病例32172例，死亡3871例，近两天单日新增病例分别为649和724例，增速未明显放缓。斯德哥尔摩是瑞典疫情最严重的地区，汇集了全国三分之一的确诊病例。
从2月初确诊首例病例开始，瑞典就一直遵循“佛系”抗疫路线，拒绝采取严格的封锁措施，学校、餐厅、酒吧、理发店等全部正常营业，仅要求国民避免进行长途旅行，以及70岁以上的高危群体尽可能减少社会活动。但瑞典政府表示，群体免疫并非他们采取这些做法的目的。
目前全球未有地方真正实现了群体免疫。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学教授米纳（Michael Mina）说，与其寄希望于群体免疫，不如一针疫苗见效快。
与此同时，根据牛津大学数据库Our World In Data的数据，截至5月21日人口约1000万的瑞典每百万人就有5.25人死于新冠肺炎，仅略低于同样提出过群体免疫策略的英国（5.3）。此前瑞典一度超过英国居全球首位。而意大利每百万人口死亡人数仅2.89人。
从百万人口死亡数曲线来看，死亡率一度占据全球首位的西班牙和法国均在4月初就越了峰值，随后迅速下降；英国和意大利也呈现稳定下降态势。但瑞典的死亡率却一直在波动，从4月初以来持续保持在5以上，甚至一度有回弹的苗头。
图片来源：Our World In Data
几个邻国丹麦、芬兰和挪威也对瑞典疫情持谨慎观望态度。上周北欧波罗的海三国拉脱维亚、立陶宛和爱沙尼亚开始向彼此公民开放边境。但芬兰内政部长奥希萨洛（Maria Ohisalo）表示，鉴于瑞典的高感染率，北欧五国的开放问题更棘手。
除瑞典外，其他北欧国家确诊人数最多的丹麦也仅有11182例，死亡561例。不过丹麦的人口只有500万左右。
但瑞典的3位学者12日在美国《外交》杂志发文称，无论公开赞成或反对瑞典模式，实际上许多欧美国家，都在没有疫苗的情况下逐渐放松隔离管制，说明他们都在或多或少地采取和瑞典相同的措施。
世界卫生组织突发卫生事件规划执行主任瑞安（Michael Ryan）也表示，瑞典更多依赖公民的自我调节，这种做法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一种“未来模式”，在一段时间内我们的社会活动都要适应新冠病毒的存在。
世卫组织此前就发出警告称，新冠肺炎很可能成为与人类长期共存的流行性疾病。
尽管政府没有下达强制命令，但瑞典民事应急局10日发布的一份调查发现，97%的受访者在商店等公共场所都会自觉保持距离，66%表示减少了外出活动频率。
但瑞典地广人稀的特点也让瑞典模式难以复制。根据2019年的数据，瑞典每平方公里土地仅有25.4名居民，远低于欧盟均值117.7。此外瑞典还有40%的人长期独居，保持社交距离本就是瑞典人的生活习惯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