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鲁毕业生问了7个问题 让美国人开始怀疑人生

日期:06-23
特朗普美国梦

原标题:一个耶鲁毕业生问了7个问题,让美国人开始怀疑人生(有彩蛋)

J.D。万斯有很多身份,出生在“锈带”(指原来工业发达现在衰落的地区)的穷小子,前海军陆战队队员,耶鲁大学法学院的高材生,希拉里和克林顿的校友,硅谷高管,彼得·蒂尔的合伙人,共和党的明日之星,美国工人阶层的代言人。

从这些身份的演化,我们仿佛看到了一个励志青年的奋斗史,一个乡村男孩通过不懈努力进入上流社会的人生历程,一个通过自身努力而实现向上流动的典型美国梦。

然而并不是。

耶鲁毕业生问了7个问题 让美国人开始怀疑人生

J.D。万斯将自己的人生经历写成了一本书,讲述了一出生就深陷贫困然后向上爬行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他有一个不断更换男友的老妈,所以从小游走于“不同的爸爸”之间,他的身边充满了暴力、酗酒、吸毒等,不时有小伙伴因为各种原因辍学或死亡。通过他的经历,我们看到了一个迷茫、颓废、暴躁、绝望的美国工人阶级。

他在书中就开始反思,为什么美国工人阶级成为了最绝望的人群,为什么他们难以摆脱世袭的贫困,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使得他们在美国这个以自由为豪的国度中难以找到出路?

问题一:为什么一直坚信的美国梦对很多人来说真的就只是一个梦?

世世代代的美国人都深信不疑,只要经过努力不懈的奋斗便能获得更好的生活,即人们必须通过自己的勤奋、勇气、创意和决心迈向繁荣,而非依赖于特定的社会阶级和他人的援助。

美国梦(American Dream),作为美国政府对外宣传的重要部分,一直激励着世界各地的怀揣梦想的年轻人投向美国。人们相信,在那块土地上,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财富和自由。然而,如今的事实却并非如此。

万斯说:

向上流动是一个抽象的术语,但它触及到了美国梦最核心的部分。它是一个标准,能衡量那些像我一样家境贫寒的孩子,能不能过上好日子,是不是有机会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还是说会继续贫穷下去。但不幸的是,我们了解到,在美国向上流动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而且有趣的是,它跟地域有很大的关系。就拿犹他州来说,在犹他州,一个穷孩子可能会过得还好,很有可能在美国梦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但如果在我的家乡,南部的一些州,阿巴拉契亚地区,俄亥俄州南部,穷孩子可能就没什么出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美国梦在这些地方可能真的就只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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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二:为什么美国白人工人阶层成了美国最绝望的群体?

美国立国之后,无数的移民带着梦想去到美国,依靠勤劳和奋斗,披荆斩棘,克服种种困难,使得美国强大起来,成为众多强国的一员。

然而,二战以后,美国成为全世界上最富强的国家,没有之一。二战后的美国强大,是建立在其对全世界金融、能源、粮食等操控之下,依靠这种垄断,美国人很轻松地过上了美好生活,而逐渐失去了勤俭、奋斗、创新等让国家持续富强的核心能力。

2017年,马云在达沃斯论坛上说过这么一段话,可以看到美国这么多年来真实的变迁:

“30年前,当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我知道美国有一些非常棒的的策略。美国外包了制造业和服务业:制造业外包给墨西哥和中国,服务业外包给印度,我觉得这个战略很完美。美国说只想主导知识产权、科技、品牌,把低层次的工作交给世界其他国家。这很棒。”

“另外让我好奇的是,我年轻时候,听说的都是福特、波音这些大型制造业企业,但是过去20年,我只听到硅谷和华尔街。钱流向了华尔街。”

“假设这些钱没有流向华尔街,而是去了中西部,发展那里的产业,事情会很不同。不是其他国家偷走了你的工作岗位,这是你的战略(使然),是你自己没有合理分配金钱和资源。”

比贫穷更可怕的是失去希望,当美国失去他在世界的绝对优势,其他国家不再愿意成为美国的“加工工厂”后,这群人便对那种需要“努力拼搏”“勤俭节约”的生活感觉绝望,从而成为最悲观的群体。

万斯说:

调查显示,白人工人阶级是美国最悲观的群体。拉美裔移民当中许多人面临着难以想象的贫穷,但白人工人阶级比他们还要悲观。美国黑人的物质生活前景仍然落后于白人种族,但白人工人阶级比他们还要悲观。虽然真实情况中可能存在一些愤世嫉俗的成分,但现实是,相较于许多其他群体,像我这样的“寒门”对未来更为悲观——虽然很多群体明显比我们更为贫困。这种现象就说明,肯定是金钱之外的某些地方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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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三:为什么贫穷会“遗传”,穷人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

从底层文化中脱胎换骨,来到精英云集的耶鲁法学院,却发现自己缺失的不只是经济上的富足,更多是文化资源上的落后:

大律师所面试会上,作者不知道白葡萄酒还分各种品种,不知道餐桌上为什么各有三把刀叉,甚至不知道“苏打水”是什么……

万斯童年中所受的所有不幸,最后依然深深印刻在他的日常行为上:易怒,情绪不稳定,时而自得自傲,时而自暴自弃……

万斯提到:

我开始思考如何帮助美国工人阶级获得成功后不久,拉吉·切迪等经济学家发表了一项关于美国的机遇的开创性研究。不出意料,他们发现穷孩子凭借自己的才能高升的机率比我们想象的要低。他们计算得出,许多欧洲国家人民实现梦想要比美国人更容易一些。更重要的是,他们发现机会在全美国的分配是不公平的。犹他、俄克拉荷马、马萨诸塞等地,实现梦想的概率和在世界上其他地方一样或更高,但在南部,铁锈地带、阿巴拉契亚,那里的穷孩子真的在苦苦挣扎。他们的发现震惊了许多人,但我没有,因为凡是在那些地方待过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当群体认为努力工作取得成就对他们自身有利时,该群体的成员就会表现得比不在该群体之内遇到类似情况的个体更好。所以很明显:如果你相信天道酬勤,你就会努力;如果你认为即使你尝试了也很难取得进步,那么你会觉得干嘛还要尝试呢?

问题四:特朗普上台,美国到底发生了什么?

美国蓝领白人群体的愤怒助推了特朗普上台。这个群体受教育程度低,长期从事制造业和服务业等低收入行业,挣扎于贫困线的边缘。

特朗普的“让美国再次伟大起来”,以及那些惊世骇俗言论,比如墨西哥移民多是强奸犯,应修建两国边界隔离墙;应该对恐怖分子用水刑,处死他们的家庭成员……正好符合了很多蓝领白人群体者的胃口,把一切归咎于其他国家,而不去反思这一切都是美国自己的经济政策和资本结构造成的,似乎就能获得一些心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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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五:为什么说特朗普拯救不了美国?

作为一个共和党人,J.D。万斯却不支持特朗普,他认为特朗普只是鼓动起了民众的排外情绪,但并没有真正在解决问题。

特朗普让美国大批底层人士相信,只要美国再次“伟大”,削弱其他国家,就能让其他国家继续做他们的“加工工厂”,他们就能实现重新轻松过上中产生活的梦想。

万斯也意识到,当地人的问题,有美国政党政策方面的,也有当地人认知方面的。直接点说,在其祖父母和父母一代,没有意识到将拥有的财富资源转化为下一代的教育和认知资源。

所以万斯认为的解决之道是:

我们要思考如何帮助那些低收入家庭的孩子,让他们破碎的家庭重新充满爱。我们要思考如何教育低收入的父母同自己的孩子,同自己的爱人,更好地互动。我们要思考如何为贫穷的孩子,提供社会资本和引导。我们要思考如何教育工人阶级的孩子,不仅仅是硬技能,比如阅读、数学,还有软技能,比如危机处理和理财。

问题六:美国工人获得更好的工作待遇和更多的机会就能改变美国?

在《乡下人的悲歌》中,J.D。万斯讲述了他亲身经历的一个故事。

为了支持自己的学业,万斯假期去当地的瓷砖店搬瓷砖,店主提供一小时13美元的收入。这个收入其实不错,但前来打工的一个白人(女友19岁怀孕)十有八九迟到,一去厕所就是一小时,旷工严重,最后被店主开除,结果气急败坏,认为“所有人都在欺负自己”。

万斯说:

我当年在地砖仓库所看到的问题位于比宏观经济趋势和政策更深的层面。太多的年轻人对努力工作并无兴趣,而好的工作岗位却总是找不到人。一个年轻人有着各种需要工作的理由,如要供养未来的妻子还有即将出生的孩子,他却丢掉了一份有着很好医疗保险的不错工作。更令人不安的是,当丢掉自己工作的时候,他还认为自己是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他身上就缺少一种主观能动作用——他认为自己对自己的生活掌控很少,总是想要责怪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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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七:“贸易战”到底能否挽救美国?

正如《拯救资本主义》一书作者指出的,问题本不在于“资本主义”本身,而是垄断资本主义愚弄了整整一代美国中产后,美国已没有健康的真正的“资本主义”。

美国总统候选人之一伯尼·桑德斯在他的图书《我们的革命》中,就列举了美国当下存在的问题,包括寡头政治、民主衰退、中产焦虑、贫富差距、税收问题、教育负担、刑罚之重、弱势群体、媒体操纵等直接影响美国立国根基的要害问题。

比如谈到“中产焦虑”时,桑德斯说:今天,在很多家庭看来,“美国梦”已成为一场噩梦。人们感到生气、沮丧、恐惧,因为他们不知道等待孩子们的是什么样的未来。父母比以前工作更辛苦了,但孩子的情况并未因此改善。

谈到“弱势群体”,桑德斯说:今天的美国有4310万人生活在贫困中,占美国总人口的13.5%。如今的贫困率比 1968年还高。这还只是官方贫困率,是基于 50多年前制定的公式计算出的贫困率,没有考虑育儿费用或与工作相关的费用。

谈到“税收问题”,桑德斯说:2013年,这一税收政策带来的优惠是,68%被美国最富有的1%的人收入囊中。这能解释为什么像沃伦·巴菲特这样的全球第二富人缴纳的有效税率比他的秘书还低,巴菲特自己也认为这是非常错误的政策。

这些根本种种的问题,美国政府无法解决,却采取了一种最简单却隐患巨大的解决方式——通过贸易战将国内种种矛盾转嫁到其他国家,妄图继续削弱其他国家,维持美国的绝对霸权地位,从而通过继续剥削和压榨其他国家来给美国人带来虚假的“美好生活”。成,则美国内部的种种问题会被暂时掩盖起来,继续深化直至无可救药;败,则是美国乃至西方社会体系崩溃的开始。

正如万斯最后所说:

公共政策会起作用,但没有一个政府能帮助我们解决我们自身的问题。

责任编辑:吴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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