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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16日上午,新西兰枪击案嫌犯布伦顿·塔兰特首次出庭接受审判。
周五(15日)的枪击事件共造成49人死亡,40多人受伤。塔兰特形容自己发动袭击的目的是“报复移民(侵略者)”,他目前被指控谋杀,检方表示会提出更多罪名。
被警察押送出庭时,塔兰特竟然对现场媒体微笑,并猖狂地打出“白人至上”的种族主义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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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手势源于“白人力量”(White Power)的英文首字母W、P。其中,伸直的三指象征W,握紧的两指与手心构成P。
嫌犯的暴行震惊世界,但是更令人震惊的是,枪手居然能在脸谱、推特、YouTube等网络平台上直播自己的杀戮视频,并迅速得到传播。
美国政界、学界人士纷纷批评这些平台对直播功能管控不力,且在暴力视频出现后应对速度迟缓。这些互联网巨头在此次暴力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也引发了广泛质疑。
视频被删除后仍可找到转发
据路透社报道,周五枪击案的视频首先在Facebook平台进行了直播,随后又被分享到推特、YouTube、Whatsapp、Instagram等平台。枪手当时用GoPro相机拍摄作案过程,并使用了一款名为LIVE4的手机应用进行直播。这款应用为极限运动爱好者所喜爱,允许用户通过随身携带的摄像头直接向Facebook平台上传视频。
Facebook、Twitter和YouTube都表示他们在袭击发生后就删除了原始视频,但之后的几个小时,人们仍然能找到其他人转发的视频。
“我们对克莱斯特彻奇的枪击事件深感悲痛,”Twitter发言人在一份声明中说。“推特拥有严谨的流程和专门的团队来管理此类紧急情况。我们还与执法部门合作,以便根据需要进行调查。”
Facebook也删除了该视频,并表示一直在努力删除对这次恐怖袭击持赞扬态度的内容。
“新西兰警方在直播开始后不久通知了我们,我们很快就删除了视频和凶手的Facebook和Instagram帐户,”Facebook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政策主管米亚·加利克在一份声明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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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5日下午晚些时候,加利克在另一份声明中表示,Facebook一直在将违反其政策的视频添加到“内部数据库,这使我们能够在再次上传时检测并自动删除视频副本”。
还有一些Youtube用户表示,即便在事件发生12个小时以后,他们仍旧能够找到视频,尽管YouTube此前表示它删除了原始视频。
在YouTube上搜索时通常会显示新闻机构的合法报告,但如果用户按上传日期过滤结果,他们仍然可以轻松找到视频。
值得注意的是,据英国天空电视台报道,就在歹徒开枪之前,他还敦促观众订阅YouTube热门频道PewDiePie。2015年美国曾发生过一件类似的“杀人直播”事件。当年8月,CBS新闻网1名记者和1名摄像师,在外景直播中遭人枪杀。随后现场视频在Youtube等社交媒体疯传,引起社会热议。
去年爆发 “Facebook数据泄露事件”后,上述三个社交平台均已被美国国会“点过名”:Facebook CEO扎克伯格和COO桑德伯格、Twitter CEO多尔西、以及谷歌(旗下有Youtube)CEO皮查伊先后被传唤上国会山,向议员承诺改进网络安全工作。
3月15日,Facebook股价下跌2.46%,Twitter上涨0.61%,谷歌母公司Alphabet Inc下跌0.19%。
Facebook此前曾花重金雇内容审核员
美国The Verge新闻网认为,不管是直播视频、“自白书”,都表明凶手在尽可能地吸引公众的注意力。尤其是“自白书”中,凶手还提到了不少当下大火的网游。文章称,在互联网普及前,大规模袭击事件主谋或许会想办法引起媒体的注意,但如今通过社交媒体,可以轻松且迅速地吸引一大批观众。
早前Facebook、Youtube等平台通过算法识别不良内容,但往往会漏掉一些“篡改题图”、“剪裁尺寸”的视频。去年2月,Facebook曾计划在年底雇佣20000名内容审核员,人肉识别不良信息。
尽管有大规模的人工审核,Facebook还是没有发现这次的“杀人直播”。对此,彭博社直言真是“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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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非盈利组织“反极端计划”高级顾问克雷顿(Lucinda Creighton)接受CNN采访时表示,“这些科技公司基本上不把这个(监控不良内容)视为重点。他们可能说‘真糟糕’,但他们从未去尽力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据人民日报报道,近年来,流媒体直播服务已成为许多美国社交媒体公司增长战略的核心,但用户利用流媒体直播暴力内容的案例也在更加频繁地出现,引发了公众担忧。2017年,泰国一名父亲在Facebook上直播了自己杀死女儿的画面。在Facebook删除这段视频前,其点击量已经达到37万次。
互联网研究领域学者纷纷指出,在控制暴力传播问题上,仅靠互联网平台自律远远不够。迈阿密大学法学教授玛丽·安妮·弗兰克斯称,“Facebook从一开始就知道,它的流媒体直播服务有可能鼓励和放大人性中最坏的一面,它必须面对自己手上沾满鲜血的事实。”2016年,Facebook宣布扩大直播视频业务时,扎克伯格说,这是为了支持人们“最私人、最情绪化、最原始、最发自内心的交流方式”。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样一个关键节点上,Facebook却传出高管离职的消息。14日,Facebook宣布,公司创业“元老”之一、首席产品官Chris Cox,以及主管WhatsApp业务的副总裁Chris Daniels将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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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CNBC, Cox于11日正式提出了辞职意向,他曾是Facebook首批15个工程师之一,被认为是CEO扎克伯格的密友,参与了公司一系列核心产品的搭建。例如News Feed信息流、主管过Facebook主站的应用程序。
Cox在个人FB主页上撰写长文透露,自己离开的原因部分与公司新的发展方向有关。Facebook未来将专注于加密、可互操作的信息传播网络,需要对此更有兴趣的领导者。Facebook CEO扎克伯格也撰写长文声明称,Cox在2016年之前就透露过离职议员,想要做些其他的事情。
此外,Facebook旗下即时通讯软件WhatsApp的主管Daniels也将离开。此人曾担任公司商业开发主管,一度负责过的Internet.org项目已帮助了超过1亿人接触到互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