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聪哲和爸爸林楚明记者陈栋摄
消防队员的装备摆放整齐，随时待命
林聪哲体验消防员的装备
前段时间，影片《烈火英雄》热映，片中消防员伟岸的身影，再一次激起人们对当代英雄的赞叹。
对于这事儿，10岁的林聪哲有自己的看法。他的爸爸林楚明就是一名消防员。在孩子眼里，爸爸陪他玩的时间不多；碰上家里有事，爸爸经常是值班回不来，要么就一个电话又被叫走了。“我爸爸其实是‘纸老虎’。”他有些调皮地眨眨眼：“因为在家全得听我妈的！”
称职消防员难当称职爸爸
林楚明是东莞市一名普通消防员：“我是揭阳人，最早在樟木头当兵，考了军校后就留在东莞了。”对于孩子口中的“值班多”，他有些拘谨地点点头：孩子3岁以前，他在中队。按照制度，周一到周日要在岗，每周只有休息的一天可以回家：“一般周五下午回去，周六中午又得回来接替同事了”。遇上重大节点或活动，消防全员在位。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也是有的，但他不忘补充一句：“我没时间回去，他们可以过来的。”
林聪哲三四岁时，有次发高烧，凌晨两点多烧到快40℃，老婆急得半夜抱着孩子开车去医院……而他，直到孩子看完医生、接到家里电话才知道有这回事。
单说上个月，二宝在家玩时，不小心摔坏了玻璃杯，手按上去划出了很深的伤口。孩子流血止不住，老婆急得一直哭，他碰巧值班，也只能在电话里安慰：“你打个滴滴，赶紧抱他上医院吧。”
最珍视的家人，怎可能不上心？老婆平时多少会唠叨，却对他的工作充满理解：“作为消防员家属，我也是能理解的。”林楚明告诉记者，每个消防员都有忙碌得顾不到家的时候：“我这真不算什么大事。”他一再摆手，示意“不谈这个了”。
火场是真正危险的地方
当记者问到他们平时的训练时间时，他笑了：“我没统计过。”在他看来，消防员每天穿着厚重的战斗服训练，晚上值班站岗、白天照样工作，身体上的苦和累算不上什么。火场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2002年他第一次进火场：“当时是一个镇街加油站爆炸，第一次碰上那么大的火啊，心慌。”当时还是新兵的林楚明，什么都不懂，只跟着老兵就往上冲，冲到最前面去抓水枪。突然有人大喊“赶紧跑啊！”他一恍神，转眼周围就没人了。撤下来才知道，是指导员观察到有爆炸的迹象。
林聪哲长这么大，只有一次见识过爸爸真正工作时的场景：“当时浓烟滚滚，我爸靴子都没顾上穿就往进去冲，出来满身都是灰……”林楚明笑着纠正：“我战斗服是拿在手上的，边跑边穿，他还以为我没拿靴子，急得大喊，我没顾得上理他。”
那次是他刚调到桥头，家里人过来看他。他正带着家人逛商城，接到电话说有工厂着火，开着车就赶过去了。
若非万不得已，他不愿意让家里人看见这些场景，因为家人会担心：“以前在中队，老婆怀孕住在家属楼里，一听到接警出动声，她会一直睡不着，直到我回来才能安睡。”
2013年一次火场经历，让他至今心有余悸。那是一家工厂起火，据说里面还有人，他和队友戴上呼吸器就往里面冲。但工厂里的疏散通道被人为重新分割过，地形复杂，他和队友走散了：“我的呼吸器报警了，里面浓烟滚滚，能见度很低。”这位经验丰富的消防员，当时也以为自己“走不出来”。最后摸着水带，才终于找到了出口。
谈恋爱时，她看他穿着军装，眼里心里写满了崇拜。直到结了婚，才知道消防员的辛苦：“吃饭吃到一半，警铃一响就跑；需要帮忙、需要照顾小孩时，他都不在……”但又能怎样？有时林楚明内疚，说实在不行我请假赶回来？老婆大人一挥手：“知道了，不用。”
儿子很早就懂得独立
这样的家庭，小孩往往很早懂得独立。采访前，林楚明刚带全家去了趟桂林，这还是孩子上小学后，第一次暑假全家出游，还因为他的工作关系，订好票后又改了时间地点才得以成行。
林聪哲有自己的乐趣。他六岁起第一次参加冬令营，眼下已经去过广州、安徽、哈尔滨等等地方。
“他7岁那年去哈尔滨，我原本不同意的，但老婆说要锻炼一下他。”林楚明担心儿子鼻敏感，去到暖气干燥的地方会流鼻血，但架不住儿子一再坚持。孩子走了他心里一直牵挂，当晚等孩子电话，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撑不住了去问老师，老师拍张照片告诉他：“孩子已经睡下了。”
“当时去了7天，这边带过去的电话全冻坏了，在老师的安排下他才打了一次电话。”林楚明说，虽然有点担心，但心里隐约又有点安慰，说明儿子真是长大了。
军校毕业13年，他的手机从来没试过关机，就算休假，也要一直保持有电：“每次听到电铃响、看到消防车，都挺紧张。现在晚上在家，看到微信工作群里说消防车出动，心里都是悬着的”。林楚明坦言，消防员心里压力很大，但只要回到家，看到孩子的笑脸，心情就会放松，好像烦恼也少了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