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就读中山大学的周文华发起用书信陪伴乡村学校留守儿童成长的行动。项目获团中央和民政部颁发“全国农村留守儿童关爱服务和权益保护示范项目”称号,至今为10000多名留守儿童提供服务。
由于给留守儿童提供书信陪伴的这一心理治疗方式需要志愿者有足够的专业水平和时间,过去90%志愿者都是大学生。而在新一年通信志愿者的招募中,该项目向社会爱心人士开放,名额多达15000名。“这会影响与留守儿童的通信质量吗?”周文华回应记者的问题,并说出了扩大留守儿童通信规模背后的温暖故事。
文、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苏赞
志愿者“我还不知道你,但是我好喜欢你!”
周文华告诉记者,“蓝信封”于2012年正式注册为民办非企业单位(粤穗海民政字第110003号),2017年荣获团中央和民政部颁发的“全国农村留守儿童关爱服务和权益保护示范项目”,至今累计25000名志愿者为10000多名留守儿童提供书信陪伴服务。
充满同理心的大学生,是25000名志愿者的主力军。
来自福建的黄苓宇还记得,自己发出的第一封书信,是“带着‘忐忑’在电脑一遍遍敲打修改好,才誊写在信纸上,一边期待一边又担心”。令她如释重负的是,信的对面——小奇“他说,在读我的回信时感觉我俩在面对面对话”。
小奇有时开朗有时也会自卑,觉得考上初中是走了“狗屎运”,在信中分享的故事也越来越多,对黄苓宇的称呼则不断地变化——从“苓宇姐姐”“苓宇姐”到老姐,再到一段时间的“黄妈”。
黄苓宇说,自己一直用诙谐的肯定慢慢增加小奇的被欣赏感,增强他的自信心,像欣赏他的字、欣赏他早读能背下一篇古文的厉害、自己主动上交手机给老师的乖巧、能够把歌曲改编的才华……原来,“十几岁的孩子在被认可的时候,同样还是会像三岁的孩子吃到糖一样开心。”
来自南方医科大学的许愿在第一次写信时,和黄苓宇一样的不知所措。对信另一边的孩子的称呼想了好久,终于写下了——“我还不知道你,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你呀!”这也是许愿当时的真实写照,她记得,“当时欢天喜地得就像天上掉下来一个亲妹妹,还在信里说‘从此你就是我的妹妹啦!对吗?’不出三个小时——妹妹回信:我当然是你的妹妹啦!”
许愿称信中的孩子为安妹,“妹妹有时会说她跟妈妈之间的小矛盾,相互的不理解,有时候说着委屈,仿佛悲伤都能透过信纸。我总试着安慰,鼓励她去沟通。”令许愿印象深刻的是,安妹有一次回信——“妹妹告诉我,她给妈妈写了一封信,讲了很多心里话,说完好受很多。那一刻我微微愣了一下,就像是看到一朵花突然开了一样。”
变化开放15000志愿者名额为创造更多温暖
周文华说,“蓝信封”的初衷是回应留守儿童的“情感缺失”。而书信陪伴是一种经典的心理治疗方式,下笔前要想清楚和梳理好,这种梳理和书写表达是一个治愈的过程。
值得一提的是,书信形成了一个美好的循环——六年前参与写信的留守儿童,六年后上了大学,成为新的一批通信志愿者。小妖和加菲初中的时候有很多心事,或觉得学习很难,或和班上同学有矛盾,甚至是青春的悸动。但这些事爸爸妈妈不会问不会关心,他们也从来不会说。直到一封信出现,他们找到了倾诉的对象。
信的另一边,是大学生,倾听着故事,分享着经验,讲述着世界。虽然蓝信封只对通信志愿者做了尽量一月一封信,并且持续一年半的要求。然而,依旧很多志愿者和孩子爱上了写信,仅仅5个月便写了32封,并且一直保持着联系。也是在第一封信寄出的6年后,小妖和加菲成为了他们当年一直想成为的大学生,而且申请加入了蓝信封志愿者。小妖说,“通信那时还不知道通信志愿者姐姐在读的中山大学是怎样的学校,但就是在那个时候,已经知道姐姐过的生活,就是自己追求的生活。”
据了解,“蓝信封”3月起在其公众号上开始了新一轮的“通信大使”招募,共招募15000名志愿者。周文华说,“蓝信封”已经连续做了两期在职志愿者的测试,通过严格的流程保证项目专业性,最终有近千人报名,约两百名志愿者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