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教小学,叔叔阿姨教初中,哥哥姐姐教高中。”在国家督学、教育部基础教育监测中心副主任胡平平记忆中,安徽省中西部贫困地区的农村都流传着这样一个顺口溜,很直观地反映出当时贫困地区教师队伍现状。
近日,人民政协报社举行的教育之春沙龙上,安徽省阜南县县长李云川的汇报团队先后走上发言席,饱含深情地讲述了他们这样一个国家级深度贫困县办好教育的探索之路。来自北京、上海、安徽的全国政协委员、教育学者与一线实践者共聚一堂,探讨教育优先发展这一时代命题。
阜南县位于安徽省西北部,居于淮河中游北岸,是传统的农业大县。多年来,由于矿产资源缺乏、区域内王家坝水电站蓄洪区的特殊使命,致使自然灾害频发,直接造成了近70万人外出打工。而由于教育的落后,导致居民受教育程度低,外出打工也只能从事低端领域的工作。打工经济的背后,也直接导致8万多孩子成为了留守儿童,占阜南县学生总数的49.6%。李云川汇报团队先为在场嘉宾播放了一个反映阜南教育发展的视频。其中,基于真实案例拍摄的留守儿童以及“代管妈妈”的故事,让很多与会嘉宾红了眼圈。
在担任人大代表期间,她在全国两会期间呼吁最多的问题就是农村教师的工资问题和教师编制问题。其中,很多提案就基于她对阜南县教育现状的现实思考。“我以前去过阜南县。那时,它是作为一个贫困县的典型案例。”
现在,在阜南县的乡镇,最漂亮的建筑是学校,最文明的地标也是学校。活动现场,PPT不断展示着整洁、美丽的校舍,这是孩子们学习和生活的家园。“今天,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听了李云川团队的汇报,胡平平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在过去的3年里,阜南县累计投入35.9亿元用于学校标准化建设,而去年一年,全县就有8275名农村学生从城区和外地‘回流’到各乡镇学校。为了提高乡村教师待遇,阜南县政府出台《阜南县乡村教师支持计划(2015—2020年)实施意见》,现在教师每月的工作津贴、生活津贴最高能补助1790元。”李云川县长用数据和案例展示了阜南县在改变当地落后的教育面貌中的努力与收获。
“我们关心的不是每年有几个学生考上名校,而是关注大多数的孩子是否都有机会接受教育,进而为阜南未来的建设培养人才。”李云川县长亮出了他的教育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农村教育研究与培训中心办公室主任赵玉池也深深赞同李云川的观点。他认为,农村教育不是城市教育的翻版,要重点培养未来当地经济社会发展建设的核心力量。
“留守儿童,是伤感的教育。我们要让留守儿童,留守不流泪。”这是阜南县做出的承诺。为此,为每所学校配备建设了“留守儿童之家”,并配备专职教师,尽量弥补孩子们缺失的情感。
“教育是国之大计、党之大计。发展义务教育是政府的责任。各级政府只有坚定这样的信念,才能将教育的发展真正落到实处。”赵玉池表示,教育不能等,孩子等不起。任何教育改革,必须要有自上而下地推动和自下而上地探索,并作出有效的对接。“很多好的政策在执行中之所以没有落地,就是因为‘等’的思想在作祟。”他认为,阜南县在县域层面做到了最大程度的自下而上的创新。
“我曾经到一些学校去参观,发现有些小朋友并不快乐,原因是老师态度非常粗暴。尽管这个学校整体建设看上去很好,但教师往往用一种强制的方式来管理,这对孩子的伤害非常大。而老师内心的丰盈温暖需要外力的支持。阜南县委、县政府给予老师很多特别的支持,包括生活、待遇等多方面支持,让老师潜心育人,这是非常好的做法。”全国政协委员、上海市教委副主任倪闽景认为,阜南教育的变化,实际是国家教育发展中,教育扶贫主战场取得重大胜利的一个典型,确实值得推广。
“教育是贫困学子改变命运、实现人生出彩的根本之策,也是拔掉穷根、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重要途径。”在全国政协常委,安徽省政协副主席、安徽省教育厅厅长李和平看来,阜南县是阜阳市的一个缩影,阜阳市是安徽省的一个缩影。作为国家扶贫工作重点县,阜南县在阜阳市和安徽省的统筹下,创造性地做了一些探索,把相关要求都落到了实处。
“作为一个国家扶贫工作重点县,阜南县委、县政府在财政经济如此困难的情况下,能拿出这样的精力和热情、这么多的经费来办教育,让我们非常感动。希望这样的典型在全国推广。”全国政协常委、副秘书长,民进中央副主席朱永新说。朱永新表示,从教育发展的角度来说,阜南县最大的探索在于它解决了穷县如何办大教育的问题。希望在今后,继续探索走出一条“穷县办出强教育”的发展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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