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谈南大教授论文被撤:成为教师就应扛起重任

日期:10-25
梁莹教授论文

原标题:撤销论文、不屑讲课这位青年长江学者这样当老师?

一家之言

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环境和机制,催生了某些青年教师在其职业生涯的起点,就以一种无知且偏狭的眼光,看待教书育人的本职工作?

10月24日一大早,不少学术圈朋友的朋友圈,被《中国青年报·冰点周刊》一篇《青年长江学者与她“404”的论文》刷了屏。这位39岁的青年教授梁莹在过去几年里,将她在国内几大主要学术期刊数据库中的120余篇中文论文全部撤下。

这是一件奇闻,并非奇在撤稿这一事实——毕竟,在哈佛撤稿、清华深圳研究院撤稿等大新闻的大背景下,我们对“撤稿”也开始见怪不怪了。但是撤稿背后有无猫腻,还有待当事学校和学院的学术委员会深入调查。根据最新消息,南京大学将成立调查组进行调查核实。

这件奇闻的奇特之处,体现在事发之后,当事人接受采访时的姿态。报道中的最后一节,这位梁教授多次表达对教学的不屑,“我已经混到头了,没什么好怕的了”、“我已经评上教授了,学校说必须每年上三门课我才来给你们上课的”。

梁莹涉学术不端、教学不认真,叠加在昨日五部委开展清理“唯论文、唯职称、唯学历、唯奖项”专项行动的另一则新闻之上,形成一种更大的反差,也因此值得我们对这一现象作一些深层追问。

我们的传统文化中对于教师向来是给予极高的尊重,也是提出极高的要求的。学高为师,身正为范。教师讲究的是知行合一,言传身教,在建构一种充满关爱、合理和紧密的师生关系过程中,实现教师与学生之间的相互成全和共同成长。九月召开的全国教育大会发出了明确的信号:要引导教师热爱教学、倾心教学、研究教学,潜心教书育人。

从这个角度审视,梁莹对自己教师身份的基本定位基本与教书育人无关,教师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行当。而她的师生关系紧张到可怜的地步——整整一个年级的学生,竟没有一个人选她作为论文指导教师。

从我自身的职业成长过程和对身边同事的观察来看,我相信,对于青年教师而言,极少有那种一进来就明确表明自己毫不在意教学工作和学生评价的。这并非某种功利的考虑,这是我们未来三十多年在学校中确立职业自信的立身之本。我不知道这位青年教授在其讲师、副教授阶段是否也一以贯之地不屑于教学,抑或是“发达了”之后才“变了脸”、“黑了心”。

我更关注,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环境和机制,催生了某些青年教师在其职业生涯的起点,就以一种如此无知且偏狭的眼光,看待教书育人的本职工作,以至于在严肃的课堂上产生那些不适宜的言行?很多高校老师的职业选择也许是偶然的,比如纯粹基于对学术的兴趣、对安逸稳定生活的追求,等等。但一经成为教师,就都应该扛起对于学生的重任。

我始终记得自己刚入职的几年中,对自己影响很大的两位同事。一位老社会学家,虽已年逾七旬,仍坚持给学生上课,而且每次上课前一天都要闭门看书,认真备课。一位中年教授,每周专门奔波四十公里去指导本科生的读书会。

人要一辈子一直持身守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中间有太多的风险和诱惑。对于青年教师来说,重要的是,在职业生涯早期,就要确立一个令自己终身受益的高标准、高起点,这不仅是一个专业能力问题,更是一个职业道德问题。

曹东勃(大学副教授)

责任编辑:桂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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