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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张熹珑
进入四月以来，新能源车企陆续交出三月的成绩单。小鹏汽车（09868.HK；XPEV.US）连续三季度拿下新势力交付冠军：第一季度交付34561辆汽车，同比增长159%。小鹏三月交付15414辆汽车，同比增长202.1%，环比增长147.6%，其中核心爆款车型P7交付量达9183辆，达成单月交付量首破九千台的新高。截至一季度末，累计交付量已超过17万辆。
理想汽车（02015.HK；LI.US）三月交付量达11034辆车，同比增长125.2%，环比增长31.1%，销量稳步上升。此前，理想汽车曾登顶二月的新势力销量第一。今年一季度则累计交付31716辆，同比增长152.1%。
曾为“蔚小理”老大的蔚来汽车（09866.HK；NIO.US）三月交付9985辆汽车，同比增长37.6%，环比增长62.9%。今年一季度累计交付新车25768辆，同比增长28.5%。如果从一季度交付量来看，蔚来汽车目前在三家公司中处于垫底。
翻阅“蔚小理”2021年年报，可以发现三大企业各有优势：小鹏汽车销量最高，蔚来汽车营收第一，理想汽车亏损相对较小、接近盈利。
但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三家企业都处于亏损状态。
理想：推出新车型，有望实现盈利
理想汽车是“蔚小理”中最接近盈利的，甚至在去年第四季度一度扭亏为盈，净利润达到2.96亿元，车辆销售毛利率攀升至22.3%。财报提到，毛利率之所以能增加得益于当年5月推出售价更高的2021款理想ONE交付量增加，拉高了平均售价。
相比起小鹏汽车和蔚来汽车2021年净亏损分别为48.63亿元和40.16亿元，理想汽车3.2亿元的净亏损可以说是不错的成绩。
亏损远低于蔚来和小鹏，和理想“一款车型打天下”的布局有关系。目前，蔚来已推出5款车型，小鹏已有3款车型，而理想汽车仅靠一款理想ONE争夺市场。当蔚来和小鹏为扩张车型大肆“烧钱”，理想选择只做一款增程式动力汽车，大大降低研发难度和研发成本。
事实上，理想ONE也取得了很好的成绩。这款车型定位30-40万级别中大型新能源SUV，推出之时市面上尚无同一级别的车，成功占据了这个市场的空白。自交付以来，理想ONE达到超过15.5万的交付量，仅靠单一车型取得这样的成绩，可以算是目前“蔚小理”中最成功的车型之一。
去年5月，理想ONE进行了中期改款，升级自动驾驶芯片和车载智联车机系统、增加4个毫米波雷达，价格也上涨了1万元。改款后的理想ONE再次迎来销量的爆发，去年第四季度各月分别交付7649辆、13485辆、14087辆，销量稳步上升。
对于研发成本和其他成本采取节约、求稳的策略，使理想被网友冠以“抠厂”的称号。虽然使企业平稳渡过初创阶段，但也落下了纯电领域技术积累落后于对手的毛病。2021年三季度前，理想的研发费用一直远低于蔚来和小鹏。同时，理想ONE采用的增程式技术路线也颇为外界所争议。
限制增程式政策也会成为理想ONE市场的“绊脚石”。北京、上海相继发布限制增程式的政策。以上海最新规定为例，2023年1月1日起上海购买增程式不再发放专用牌照额度。这势必会影响用户购买增程式汽车的积极性。
增程式市场竞争也日趋白热化。随着华为的问界M5、东风汽车的岚图Free问世，传统汽车企业和信息通信技术公司也纷纷跨界，瓜分增程式市场这块蛋糕。
理想汽车也将增程式定位为过渡产品，开始在研发上加大发力。2021年，理想研发投入达32.9亿元，蔚来为45.9亿元，小鹏为41.1亿元，同比分别增长198.8%、84.6%、138.4%，理想在研发投入上奋起直追。
4月16日，理想将推出全尺寸豪华SUV理想L9，L9仍是搭载增程式技术路线，告别理想单一车型的时代；预计2023年开始基于Whale、Shark平台推出高压纯电车型，迈入增程式电动和纯电动共存阶段。
蔚来：营收冠军进军大众市场
作为“蔚小理”营收老大，蔚来2021年营收总额达到361.36亿元，比小鹏209.9亿元、理想270.1亿元高出一大截。
作为最早成立的造车新势力玩家，蔚来在交付和销售上占有先发优势。2018年6月，蔚来启动交付。在此后一段时间里一直处于“蔚小理”交付量第一名。截至今年第一季度末，蔚来历史累计交付量达到192838辆，仍领先于另外两家。
虽然交付量实现连续八个季度正增长，但是自去年6月份以来，蔚来出现“掉队”的情况。去年第四季度，蔚来交付量为2.5万辆，环比增长2.4%，创近七个季度最低。
2021年，蔚来全年交付新车91429辆，同比增长109.1%，但已经不再是新势力排名第一，头一回被小鹏反超。销量增速也低于小鹏和理想。2021年小鹏新车交付量为98155辆，同比增长263%。理想交付量为90491辆，距离蔚来业绩一步之遥，但增速已经超出蔚来一截，同比增长177.4%。
蔚来和小鹏、理想的差距进入2022年后进一步拉大。今年1月-2月，蔚来交付量为9652辆、6131辆，同比增长33.6%、9.9%。小鹏为12922辆、6225辆，同比增长115%、180%。理想为12268辆、8414辆，同比增长128.1%、265.8%。无论是交付量还是增速，蔚来被小鹏、理想越甩越远。
交付量和增速跟不上节奏，究其原因，在于没有新产品衔接，“旧车”无法满足市场需求。此前，蔚来交付的车型包括ES8、ES6、EC6。这三款车型最早分别于2018年6月、2019年6月、2020年9月交付，随着其他新型车款快速迭代，蔚来几款“旧车”的热度逐渐下降。当小鹏推出搭载激光雷达的智能家庭型P5和改款的G3i、理想对理想ONE进行中期改款，蔚来仍旧固守基于第一代技术平台开发的“866”，逐渐在市场上失去优势，交付量和增幅也被理想、小鹏超越。
意识到这一点的蔚来也将密集推出新车型，今年在“866”改款的基础上，再交付三款基于NT2平台的新车ET7、ET5、ES7。
新款车型的问世也是蔚来打入大众市场的重要一步。ET5起售价降低到32.8万元，打开30万元轿车领域。可见蔚来扩大消费受众群体、与特斯拉Modle 3、小鹏P7“抢销量”的决心。
蔚来是“蔚小理”中最早公布要进入大众市场的。此前，蔚来董事长李斌在四季度及全年业绩会上表示，面向大众市场的新品牌稳步推进，目前核心团队已经组建完成，战略方向已经明确，首批产品已经进入关键研发阶段。
今年三月开始，比亚迪、小鹏、理想等新能源汽车公司宣布不同程度的涨价。蔚来表态说：“价格稳定对用户利益、市场都有好处，所以短期内都没有涨价的打算。”“不敢”涨价，一方面是出于稳定销量的考虑，另一方面是基于去年蔚来对部分车型更换三元锂电池，降低了成本，因此暂时扛得住上游材料价格的增加。
在此之前，蔚来主打高端市场，主要在售车型包括ES8、ES6和EC6，最低售价在35万以上。高售价给蔚来带来高收入，但并没有提高汽车毛利率。2021年，蔚来汽车毛利率为20.1%，略低于理想的20.6%，距离特斯拉30.6%更是有不小差距。此外，2021年亏损达到40.16亿元。蔚来也没有实现盈利的季度。
对于亏损的原因，蔚来表示主要由于全年的研发投入增长和欧洲市场业务投入。除了新车研发和智能网联技术，2021年加速了换电站的部署。今年交付的ET7是最早在辅助驾驶系统中使用激光雷达的车型。此外，截止到3月31日，蔚来在全国累计布局换电站884座、超充站727座，浙江所有地级市全部覆盖蔚来换电站。
小鹏：卖得多亏得也多
比起一车打天下的理想和旧车争夺市场的蔚来，销量方面，产品矩阵相对完善的小鹏在今年第一季度及去年表现最佳。2021年，P5于第四季度实现量产、开始交付后，交付量保持稳步增长，达到7865辆。
得益于P5在市场上迎来销量的爆发，小鹏汽车2021年第四季度销量大幅增长。去年四个季度小鹏分别实现了13340辆、17398辆、25666辆和41751辆的交付量，第四季度突破4万辆的规模，同比增长222%，弯道超车蔚来成为“一哥”。
蔚来、理想和小鹏的2021年的销量分别为9.1万辆、9万辆和9.8万辆。同年小鹏汽车销售收入达到了200.42亿元，同比增长216.3%。
然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P5让小鹏夺得销量冠军，却也拖了毛利率的后腿。去年四季度小鹏毛利率由三季度的13.6%降至10.9%。定价上P5价格“亲民”却减少了利润空间。小鹏P7售价区间为24.99-34.99万元，小鹏P5的售价区间为17.79-24.29万元。售价较低的P5车型销量大幅增长，四季度销量占比攀升至18.3%，而毛利率较高的P7车型销量占比由76.9%下滑至51.1%，导致小鹏整体毛利率不增反减。
在“蔚小理”中，目前小鹏亏损最严重，2021年净亏损为48.63亿元，相较前年的27.32亿元，亏损进一步拉大。为什么卖得多亏得也多？其一是较高的研发费用支出。由于研发团队扩大导致的员工薪酬增加，以及与新车型开发相关的费用增加，去年小鹏研发费用达到41.14亿元，同比增长138.4%。研发投入占比为19.6%，高于蔚来的12.7%。
另一项同样烧钱的是销售、一般及行政费用。为了提高销量，小鹏加大营销、促销和广告的力度，布局销售网络，提高专卖店佣金。截至到2021年年底，小鹏汽车经销网络增至357家，其中包括209家直营店和148个特许经营店。这也导致公司在营销和行政管理方面支出高达53.05亿元，同比增长81.7%。
评判车企是否具有发展实力的另一标志是现金储备。年报显示，小鹏、蔚来和理想去年的现金储备分别为435.44亿元、554亿元和501.60亿元。小鹏去年第四季度末的现金储备甚至比去年三季度末的453.6亿元有所减少。在这一指标上，小鹏的表现逊于另外两家公司。
“蔚小理”格局再生变
目前“蔚小理”均处于净亏损状态。除了互为竞争对手，它们还要面临来自产业上下游的挑战，比如芯片短缺、电池上游原材料涨价等。今年三月理想汽车创始人李想曾在社交平台发文：“二季度电池成本上涨的幅度非常离谱。美国二手车价格整体上涨了30%。”
理想汽车联合创始人兼总裁沈亚楠曾表示：“因受到长三角疫情的影响，部分零部件供应短缺导致生产受到影响，我们正在采取更多措施，以确保零部件的供应，尽可能地确保生产，缩短预订理想ONE用户提车等待周期。”
电池短缺直接影响了产品的交付。黑猫投诉【投诉入口】平台信息显示，去年10月，部分消费者订购小鹏P5车型却迟迟未能交付。小鹏汽车方面表示，延期交付的主要原因为“磷酸铁锂电池短缺”。
高额销售费用也制约了车企“自我造血”能力。除了上文提到小鹏汽车2021年三费投入53.05亿元，蔚来和理想也毫不手软，三费支出分别为68.78亿元和34.9亿元，同比分别增长了74.9%和212.1%。蔚来是三家中三费投入最多的企业，而理想是投入增速最大的。为了抢占市场份额，每个公司都卯足了劲。
在接下来的第二、第三季度，“蔚小理”将迎来较为密集的新车发布。蔚来汽车已于3月28日开启旗舰轿车ET7的交付，截至3月31日已经交付163台。除了轿车，蔚来也将推出SUV领域新车——ES7将在5月下旬发布。同时，搭载最新座舱硬件的2022款ES8、ES6和EC6也同步公布。
理想将于4月16日发布旗舰SUV理想L9，拉开多车型交付序幕；小鹏首款大型SUV小鹏G9则将在三季度上市。新车型的逐步上市和交付，或将再度改变“蔚小理”的销量格局。
就历史累计交付量来看，蔚来仍以较大优势保持领先。但近几个月来，小鹏和理想正在逐渐缩小这一差距，今年的第一季度已是小鹏汽车连续第三个季度夺得“蔚小理”交付冠军宝座。而蔚来在进军大众市场、坚持不涨价的策略下，销量可能迎来反扑，但与此同时可能会降低企业在毛利率方面的优势。
除了这批头部玩家，新晋玩家也在奋力追赶。哪吒、零跑、极氪、岚图相继发布交付数据，3月份销量分别达到了12026台、10059台、1795台和1400台。这些第二梯队车企，也正快速追赶。哪吒汽车、零跑汽车月交付量已实现破万，按照这个趋势发展可能会打破“蔚小理”格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