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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周姝祺
最近一段时间在线招聘平台格外“热闹”。
5月21日，同道猎聘（06100.HK）公开2021年第一季度财报。财报显示，猎聘一季度营收和毛利润分别为5.23亿元和4.17亿元，同比增加52.6%和47.9%；经调整经营利润3710万元，同比增加42.1%。受财报积极影响，猎聘当天股价从低点上升6%，报收23.8港元。
5月22日，BOSS直聘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递交招股书，计划以股票代码“BZ”在纳斯达克上市。此次IPO的承销商为高盛、摩根士丹利和瑞银。据招股书数据，2020年，BOSS直聘实现营收19.4亿元，同比增长94.7%，增长近乎翻倍；2021年一季度，BOSS直聘营收达7.9亿元人民币，同比上涨179.0%。
从猎聘的财报数据可以看出，随着疫情的好转，用人需求的增加，招聘平台又再度火热了起来。BOSS直聘更是借着移动互联网的春风，2020年平均月活量达到了1980万，成为国内最活跃的招聘平台。但这些数据背后是否意味着在线招聘平台已经“回春”？
招聘平台财报数据亮眼
猎聘今年一季度业绩的快速增长离不开强劲复苏的行业形势。在新冠疫情的影响下，猎聘去年营收仍达到了18.7亿元，其中第四季度同比增长47.6%。2021年第一季度延续了去年底的强劲势头，在营收上表现亮眼。
疫情的有效控制和就地过年政策的刺激下，求职者的积极性被调动。据中国人民大学就业研究所发布的2021年第一季度《中国就业市场景气指数报告》，在春节后“金三银四”的求职黄金期和高校应届生春招高峰期等因素影响下，一季度求职人数有明显回升，同比增加17.56%。
另外，人社部数据显示，今年一季度市场需求有所回暖，招聘需求人数同比增加26%。从企业调查看，四分之三的企业有招工需求，其中三成为扩张性的招聘需求，较往年有所上升。
为迎合年轻一代的偏好，今年一月猎聘启用新的公司标志和代言人，并开展了系列品牌活动，例如和英雄联盟职业联赛开展年度合作，在电竞招聘领域打出“电竞招聘上猎聘”的口号等。
通过抢占年轻用户群体，个人用户对猎聘的品牌认知度大幅提升。财报显示，一季度注册个人用户数量持续攀升，从2020年第四季度的6320万名增加至6580万名，创下历史新高。
在持续推进核心人才获取业务的复苏及增长外，猎聘进一步通过在线调研、简历优化、面试辅导、测试培训等服务，提升用户粘性，实现用户转化。数据显示，第一季度猎聘为个人用户提供人才培训所赚取的收益为人民币7771万元，2020年同期为1898万元，按年增加309.5%。
而作为最主要收入来源的企业用户收益，在2021年继续保持高速增长。财报显示，一季度猎聘注册企业用户由2020年第四季度的72.5万家增至81.1万家；来自企业用户的收益为4.45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39.3%。
猎聘部分财报数据。图片来源：猎聘2021年第一季度财报
即将赴美上市的BOSS直聘也不甘落后。作为2014年才成立的在线招聘企业，截至今年三月，BOSS直聘平均月活跃用户数达3060万，同比上涨72.2%。Talking Data发布数据显示，自去年四月以来，BOSS直聘使用频次跃居行业第一。QuestMobile数据同样表明，BOSS直聘2020年月活跃用户数在持续增长。
除了月活，在营收方面BOSS直聘也有很大增长。招股书显示，2020年，BOSS直聘实现营收19.4亿元，同比增长94.7%；2021年一季度，BOSS直聘营收达7.9亿元人民币，同比上涨179.0%。
截至2020年末，BOSS直聘持有现金、现金等价物共计39.98亿元人民币，较2019年底的4.07亿元增长881.5%，绝对值和增速均远高于同业公司。其中，经营现金流量在2020年由负转正，达到3.95亿元人民币。
BOSS直聘部分财报数据。图片来源：BOSS直聘招股书
由此可见，BOSS直聘目前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并且账面上的流动资金能够支撑其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发展。
BOSS直聘能够收获亮眼的财报数据得益于其颠覆了传统招聘模式，采用“移动+智能匹配+直聊”模式，借助移动互联网的春风，走出了一条差异化的在线招聘之路。
和猎聘将重点放在中高端市场不同，BOSS直聘看准的是中小企业的潜力。
近些年来，中小微企业成为吸纳就业的主要来源。据艾瑞咨询数据显示，中小微企业数量已经达8000万家，占中国整体注册企业数量的近70%。随着电商、直播行业的发展，不断有新企业的加入，也激发了更多的招聘需求。
但并不是每一家中小微企业都有专门负责筛选简历的HR。BOSS直聘可以通过数据智能匹配候选人和老板，双方直接沟通交流，降低了企业进入招聘平台的门槛。
根据BOSS直聘招股书数据，目前入驻BOSS直聘的650万家企业，有520万家是中小企业。此外，这些年付费在5000元以下的企业贡献了BOSS直聘近五成的收入。
亮眼财报难掩背后隐忧
猎聘和BOSS直聘亮眼的财报数据背后也深埋危机。
猎聘自2011年成立以来，一直深耕中高端人力市场，打造的是“BHC”模式——“企业（B）+猎头（H）+个人用户（C）”三方互动模式。但是，财报显示，第一季度平台验证猎头数目为175413人，相比于2020年，仅增加了7305人。作为经营模式中重要的一环，猎头这部分十分薄弱。
此外，数据显示，猎聘验证猎头触达注册个人用户数在2020年首次出现了回落，从2019年的8.51亿人下滑至8.16亿人。除去疫情的干扰，猎头触达用户数的增速在2019年就已经放缓，从2018年的51%下降至2019年的16%。
港股研究社认为，上述两项数据都体现出猎聘难以通过“BHC”模式构建核心竞争力。无论是定位综合招聘的智联智联招聘和前程无忧、定位中低端岗位的BOSS直聘，还是专注社交招聘的脉脉和领英，只要能够招来足够多的活跃猎头，猎聘的模式就能被很容易被复制。本质上，猎头与猎聘平台只是合作方，平台对猎头几乎没有约束。
猎聘最新财报也显示出其收入结构的单一。2020年猎聘来自企业用户的收益为17.23亿元，来自个人用户的收益为1.44亿元，企业用户收益占比高达92.2%。
早在2019年国盛证券报告曾指出，猎聘近95%收入均来自企业客户，收入结构较为单一，因此受宏观经济周期波动的影响大。若未来国内宏观经济持续低迷，企业生产效益降低，招聘需求下降、招聘预算收紧，将对公司的经营业绩产生不利影响。
2015-2020年猎聘的收入结构。图片来源：港股研究社
值得注意的是，在招聘领域，前程无忧、智联招聘、58同城、BOSS直聘这四大招聘巨头占据了国内市场80%的市场份额，并且猎聘一直专注的中高端市场也有不少竞争对手虎视眈眈。比如前程无忧在2017年通过收购拉勾网切入了高端招聘市场，BOSS直聘也正将业务放在互联网中高端人才领域上。
BOSS直聘同样存在营利模式较为单一的问题，主要的营收同样来源于企业。招股书显示，BOSS向企业客户提供线上招聘服务收入2019年至2020年由9.87亿元增长至19.27亿元，同比增速为95%；2020年第一季至2021年第一季由2.79亿元增至7.82亿元，同比增速为180%。
比营收模式更突出的问题是营销费用的居高不下。BOSS直聘打开市场知名度是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上投放的广告：找工作！直接跟！老板谈！这个洗脑的广告当时在国内电视转播每场比赛前后和中场的黄金时间段频繁出现，让BOSS直聘走进大众视野。
BOSS直聘在地铁铺设的广告。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数据显示，2019年、2020年和2021年一季度BOSS直聘的营销支出分别为9.17亿元、13.48亿元和6.19亿元，占收入的比重分别为91.8%、69.3%和78.4%。大规模营销虽然为BOSS直聘打开了市场，但也为其带来了长期的亏损。
2019年、2020年全年及2021年第一季，公司经营亏损分别为5.11亿元，9.44亿元及1.8亿元，对应总营收的经营亏损率分别为51%、49%及23%。
更让大众担忧的，是BOSS直聘的口碑问题。据新京报此前报道，包括北京、杭州、南京在内，有多个地区的网友反映，在BOSS直聘上遭遇“情色招聘”。此类招聘信息多打着“董事长助理”、“生活助理”的旗号，工作内容描述简单模糊、语焉不详，而实际要求应聘者提供性服务。
这不是BOSS直聘被曝出的第一件负面新闻。在2017年5月，大学毕业生李文星通过BOSS直聘投发简历，被传销人员诱骗至天津静海，之后被发现溺亡。事发后，舆论直指BOSS直聘审核机制不严，而BOSS直聘也因为此事而被网信办等多部门联合约谈，并公开发布了道歉信。
这些负面新闻的出现也让企业和求职者对BOSS直聘心存顾虑，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其企业入驻数量和求职者的活跃度。
传统招聘巨头需要转变
在BOSS直聘忙着美股上市的时候，行业老大哥前程无忧却可能从美股退市，成为继智联招聘后第二家从美股退市的在线招聘平台。
五月上旬，前程无忧收到由德弘资本、鸥翎投资及公司CEO甄荣辉组成的财团发起的私有化邀约，报价53.3亿美元。
业内人士认为，美股对“增长型”的互联网公司会给予更高的估值。而对于前程无忧、智联招聘等营收稳定、不以用户增长见长的传统类型公司来说，回到国内的资本市场，或能寻求更高的估值。
艾媒咨询数据显示，2020年网络招聘市场规模达到108亿，前程无忧营收就占了34.2%，为行业第一。但作为龙头，前程无忧的日子并不好过。
根据前程无忧2020年年报显示，2020年总营收为36.89亿元，同比下降7.8%；公司网络招聘服务收入为21.5亿元，同比下降13.1%，主要是由于疫情导致公司招聘支出的负面影响。
前程无忧2020年年报数据。图片来源：前程无忧2020年年报
在企业入驻数量上，前程无忧的数据也并不好看。从2018年至2020年，企业入驻数量分别为485008名、422458名、360755名，同比减少6.6%、12.9%、14.6%，且减少数量连续两年达到六万以上。
近些年业绩的不理想也直接反映在前程无忧的股价上。在五月份私有化消息传出来之前，前程无忧的股价跌剩至61美元，期间累计跌幅约为三分之一。
作为传统的招聘平台，前程无忧和智联招聘依然采用的是仍是发布信息和简历下载。此外，在2020年求职从线下走向线上的过程中，前程无忧在适应度上也比不过猎聘和BOSS直聘。
作为首家运用AI赋能实现智能匹配招聘，BOSS直聘更加契合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招聘模式。BOSS直聘的职位/候选人匹配功能采用的是Feed流模式，能为求职者和企业端用户提供精准及双向匹配服务，这也是它建立最为核心的竞争优势和业务壁垒。
BOSS直聘的招聘模式与传统招聘模式的区别。图片来源：BOSS直聘招股书
猎聘近年来也在持续增加技术研发。2021年第一季度，猎聘研发投入为6961万元人民币，同比增长22.5%。
疫情期间，猎聘推出的视频面试工具，采用了AI智能识别面试系统，可以最大程度模拟真实面试场景，通过机器学习对候选人进行语调分析、语义分析、表情分析等360度全视角分析，为企业线上招聘发挥了作用。
在垂类招聘平台涌现，赛道更加细分的现在，多方压力之下，传统的招聘巨头们需要审慎思考如何走好未来的转型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