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直播行业，薇娅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也踩过很多坑，无数个后进主播需要摸着石头过河，而薇娅就是那块石头。
文：高欢欢
头图摄影：史小兵
“人和人之间的信任，那么难建立，却那么轻易瓦解？”
头顶淘宝第一主播光环的薇娅显然更能明白高处不胜寒的深意，毕竟她是那个爬到山顶看风景的人。
公开数据显示，薇娅自2016年加入淘宝直播以来，5年时间，粉丝近7700万；单场直播最高观看数超过1.4亿；2019年“双十一”期间引导成交额30多亿元；2020年以310.9亿元销售额在直播带货总榜排名第一。
不过薇娅并不觉得自己属于爆红。
在一次采访中，许知远对薇娅说，“你的喜好和这个时代的潮流是吻合的，大部分吻合潮流的人会因为潮流摇摆，而你有自己的定力。”
许知远所说的潮流，简单而言是指呼啸而来的电商直播。而薇娅是这个巨大潮流的受益者。各种头衔纷至沓来——全国青联委员、全国三八红旗手、全国脱贫攻坚奖获得者、2022年杭州亚运会宣传形象大使等。其中她最引以为傲的是全国脱贫攻坚奖获得者。她告诉《中国企业家》，能见证和参与解决几亿人口的贫困问题，以电商主播的角色帮农民伯伯把好产品卖出去，助力他们脱贫致富，“这种成就感非常非常高”。
她还一度被媒体形容成“被时代选中的女人”。实际上，从18岁开第一间动物园批发市场的服装店，到果断辗转西安、广州深耕服装市场，最后扎根杭州死磕电商，在人生节点的重要选择上，薇娅似乎从来没有失掉她的精准度。她也坦言，“我要珍惜这个时代给我的东西，我觉得我运气太好了。”
珍惜机会的另一面是连续多日的高强度工作。3月10日，连续十几天的天猫三八女王节直播活动结束后的第二天，距离春晚受伤后的第n天，薇娅的腿伤已经严重到必须做手术。这也是她近期为数不多的可以休息的时间。
她坦陈自己是会让媒体失望的人，永远是挤压时间、把效率拉满的战斗状态，没有A面和B面。
但在近日接受《中国企业家》采访时，她的多面性还是有所体现。比如，在回答关于公司和直播选品的问题时，她极其精确和理性，相信时间的复利，“理性一定压倒情感”，而在聊到个人时，她又表现得感性直率。
不过这种多面性丝毫不影响薇娅继续去追逐她想要的那种人生可能性。卖房、卖游艇、卖火箭……直播间赋予她更多可能性。尤其在卖出火箭后，薇娅坦言，“能否卖出去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是想说淘宝直播有无限可能。”
许知远形容薇娅“用一种非常理性的方式完成了一件非常疯狂的事情”。薇娅觉得这个形容非常准确。
上了发条的永动机
对薇娅而言，个人的审美和判断一次又一次影响了海量人群的选择和消费，但她却认为，“粉丝和消费者是看重产品，看重我和团队的品控，而不是看重我个人。”
此外，薇娅并不希望粉丝单纯因为是她卖的东西而购买，她还强调，“我的粉丝都很理性，他们很了解一个产品的知识，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没那么好的。”
在谈及为何无法暂停工作时，薇娅自称电商主播像是在建一座桥梁，两边链接商家和粉丝，就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巨型机器。桥不能断，而她作为这个机器上的重要齿轮，自然是不能停下来。“不是成功对我重要，而是我把这事情做到问心无愧对我很重要，我得对得起我自己。”薇娅说。
被需要感是薇娅人生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她强调，粉丝的信任和陪伴，才是个人价值的体现。
爆红之后，薇娅也面临争议。比如第一次做直播助农被人说是作秀。在面对外界的质疑或者自我焦虑时，薇娅的态度是，“这不一定是坏事”。
薇娅似乎在其丈夫董海峰身上找到了一种真实人格的自我投射，也获得了不少支撑，“他一直在传递给我积极的视角，对我来说这是最有价值的建议”。
最近薇娅看了《人潮汹涌》导演饶晓志的一个访谈，他说：“我现在39岁也不算是理解什么是成功，但至少每年有认真地总结，知道成功的方向，是一个努力的人。”
在薇娅看来，外界会强加给一个人各种各样的成功标准，对她来说，成功不应该是一个结果，而是像饶导说的，认真地生活、总结，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并朝着它努力下去。
尽管成为顶流并不是薇娅当初的预期，但现在出书、频繁上综艺、对接政府项目等信号表明，她正在努力抓住眼前的机会，用她的话说，就是让大家建立对电商主播的广泛感知和认同。
薇娅坦言，并不害怕电商直播哪一天突然不火了或者没有了，因为“没有什么事情是永恒的，但在我能力范围内，我要让我自己有安全感”。
摸着薇娅过河
在直播行业，薇娅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也踩过很多坑，无数个后进主播需要摸着石头过河，而薇娅就是那块石头。
在近日接受《中国企业家》采访时，薇娅表示，自己在2020年最大的改变是一直在迈出第一步、每天都不一样——可能是新的产品品类，可能是不同的直播形式、不同的互动内容。
其中，去年她面临的最困难时刻是疫情刚暴发时，突然面临很多不确定：合作的商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复工复产，团队的小伙伴归期也不定。
“这场疫情倒逼我们和各个行业一同做出了很多新的尝试。比如我的直播间在疫情期间完成了非常多的‘第一次’：我们第一次把房地产样板间搬进直播间、带大家直播看房、普及购房的知识；第一次卖火箭运载发射服务，让更多人了解中国商业航天；第一次到进博会直播，带大家云上逛进博，帮全球受疫情之困的企业打开中国市场……”
她还把薇娅直播间定义为“疫情期间，线下活动受限情况下的特殊时刻的陪伴”。“当我意识到自己的直播间能够给大家带去精神慰藉时，我们就不断地丰富直播间的内容，比如邀请科学家、作家、演员来到直播间，为大家做科普、分享自己创作或演艺生涯的故事；进博会期间，外国的驻华使节、国际友人还在直播间为大家带来异域风情的表演等等。”薇娅说。
此外，薇娅背后的公司谦寻也一直寻求对直播行业的新尝试。“货”是电商直播的核心，谦寻团队希望把过去积累的优质品牌和产品开放出来，帮助更多主播和机构跟这些品牌合作，简化主播的招商过程、降低招商门槛。同时谦寻也希望帮商家找到更多、更适合自己的主播，从而节省时间、成本，促成他们和不同主播之间更多元的营销尝试。
薇娅称，自己是做事不留后路的人，“但绝不是那种为了冒险而去冒险的人”，“现在很喜欢电商直播这个工作，既然做就把它做到最好。即使以后不做主播，做其他事情，我大概率也会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