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遭遇“风暴”。
7月28日晚间，暴风集团发布公告称，公司于近日获悉，公司实际控制人冯鑫因涉嫌犯罪被公安机关采取强制措施，相关事项尚待公安机关进一步调查。暴风集团强调，截至目前，公司经营情况正常。
曾经在上市之初创下36个涨停神话、市值一度高达400亿元的暴风集团，截至上一个交易日收盘，市值已跌至不到20亿元。29日开盘，暴风集团无悬念跌停，报价5.67元，封单逾10万手，总市值仅18.68亿元。
文|常涛
公告没有进一步披露冯鑫所涉嫌犯罪的具体事宜，不过，据多家媒体报道，冯鑫此次被采取强制措施，或与暴风集团2016年联合光大资本共同发起收购英国体育版权公司MPS有关，而冯鑫在此项目的融资过程中存在行贿行为。
29日午间，中新经纬实地探访了暴风集团位于北京市首享科技大厦的办公地。有不愿具名的暴风员工表示，他们也是从新闻中得知冯鑫被控制的消息。而对于冯鑫的有关情况，上述员工均表示不方便多说，“我们是上市公司，到时候公告里会说。”
01员工正常上班，对“冯鑫”避而不谈
天眼查信息显示，暴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办公地位于首享科技大厦6层、13层。29日中午，该大厦物业人员告诉中新经纬，原来不只是6层和13层，10层也是暴风的，不过现在只有13层，“其余楼层都已经退租了。”
中新经纬常涛摄
中新经纬赶到首享科技大厦13层时，正值午餐时间，电梯间里挤满了暴风集团排队下楼的员工。
公司的前台与电梯间隔着一道玻璃门，暴风员工进出必须刷卡。中新经纬注意到，在前台右侧站着一个身穿制服的保安，他身旁立着一个易拉宝，上面写着“还中国网民一个简单的播放器”字样。
一位暴风员工对中新经纬表示，暴风的上班打卡时间为9点半到10点之间，一般11点半左右大家就下楼吃饭了。该员工还透露，平时前台基本不会站保安，今天（29日）不知道为什么。
在13层电梯间，有暴风员工对中新经纬表示，目前他们仍在正常上班。当被问到是否知道冯鑫被强制控制的原因时，上述受访员工称“不知情”。而对于如何评价冯鑫，包括上述员工在内的多名员工表示，“不方便多说”。
02“暴风危局”早有迹象
时间倒回今年6月，正是在首享科技大厦楼下，9名暴风TV的外地员工拉起了横幅，就“涉及400多名员工的拖欠半年工资”等事宜，向董事长冯鑫和集团索要说法。
当时，暴风集团给出的回应称，其与暴风TV（暴风智能）是两家独立运营的企业，暴风集团仅为暴风TV的股东，并不参与公司运营。暴风TV并未解散，只是因为战略调整做了相应的架构调整和办公室搬迁。
资料图中新经纬常涛摄
事实上，暴风TV生变只是“暴风危局”的一个缩影。
4月26日晚，暴风集团披露的2018年年报显示，暴风集团2018年实现营收11.23亿元，同比下降41.34%。归母净利润亏损高达10.9亿元。暴风集团表示，公司亏损的主要原因在于暴风TV的亏损。年报显示，截至2018年底，暴风TV亏损高达11.91亿元，流动资产为4.1亿元，流动负债16.6亿元。
7月25日，北京法院审判信息网发布的两份裁定书显示，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通过财产调查系统对暴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暴风集团）的银行存款、车辆、房产、股权及其他财产进行调查，未发现暴风集团有其他可供执行财产。法院决定将暴风集团纳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对其进行信用惩戒。在分析人士看来，这意味着暴风公司名下目前已无资产和权益，只有负债，理论上债权人已经可以申请破产。
此外，暴风还一度遭到投资者“公司会不会退市”的质疑。不过冯鑫7月18日的回应依旧乐观：“目前公司积极开展生产经营活动，坚持应对面临的困难，尚未触及退市条件。”不过，刚四年时间，暴风集团已经从录得36个涨停板、股价上涨45倍的神话里“跌入谷底”。
7月28日，随着冯鑫被公安机关采取强制措施的公告发布，暴风集团称，公司将丧失暴风智能的实际控制权，因此将不能纳入合并报表范围，上市公司存在经审计后，2019年全年净资产为负的风险。
03暴风还能“刮起来”吗？
早在上市之前，2014年9月，暴风就发布了首款暴风魔镜。到了2016年年底，暴风已经推出第5代VR眼镜。暴风魔镜员工一度超过500人，20多个项目组，覆盖了VR产业的各个领域，最高估值达到14.3亿元。
来源：冯鑫微博
不过，此后暴风魔镜在VR技术能力上没有取得突破。2016年4月，苦于暴风魔镜成长期亏损会拖累公司业绩，暴风被迫将暴风魔镜股权减持到20%以下。今年2月21日，暴风集团在回复深交所问询函中称，此前带动暴风集团股价飞涨的VR业务陷入资不抵债局面。
除了VR外，暴风近年来追了不少“风口”，包括互联网电视、体育直播甚至P2P、区块链等，但均表现不佳。2017年12月，暴风推出“暴风播控云”，这被认为是暴风进入区块链的象征。不过，2018年1月，互联网金融协会点名迅雷、暴风变相ICO，“暴风播控云”随即被叫停。
对于此次冯鑫被批捕的原因，据第一财经报道，知情人士介绍，主要涉及暴风集团2016年与光大资本投资有限公司共同发起收购的英国体育版权公司MP&Silva Holdings S.A.，冯鑫在此项目融资过程中存行贿行为。
上述分析目前并未得到证实。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今年5月份，光大浸辉及上海浸鑫以暴风集团和冯鑫因不履行回购义务为由将其告上法庭，索赔约7.5亿元人民币。
对于此次事件的影响，暴风集团称，截至目前公司经营情况正常，管理层将加强管理，确保公司的稳定和业务正常进行。同时，公司将制定相应工作管理办法及应急预案，最大限度保障公司各项经营活动平稳运行。公司将持续关注上述事件的进展情况，及时履行信息披露义务。
7月29日上午，光大资本工作人员回应媒体称，此次冯鑫被捕，并不是光大报案。目前冯鑫被捕一事，对光大资本收取回购款基本上无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