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娃娃脸,笑起来“纯真无害”;不能吃辣,遇见辣食只能“浅尝辄止”……如果初识她,你或许会有这样的怀疑:“你确定你是湖南妹子?”但若看到了辩论席上“辣味十足”的她,你一定会感叹:“果然是个湖南辣妹子。”一旦了解了工作中的她,你或许还会感叹:“这个辣妹子确实吃得苦、耐得烦、霸得蛮。”
她是湖南省岳阳市检察院第七检察部检察官助理稂丹丹,地道湖南人,2018年硕士研究生毕业后考入检察院。4年来,一直耕耘在公益诉讼检察条线的她已是大家眼中的“部门元老”和“业务专家”,共审查办理各类公益诉讼案件160余件,参与指导办理的10件案件获评全国、全省检察机关典型案例、优秀案件。
在湖南省检察机关首届公益诉讼业务竞赛中,她荣获“十佳标兵”和“优秀辩论奖”。此外,她被团省委评为“湖南省青年岗位能手”,被湖南省妇联评为“巾帼建功标兵”,入选湖南省检察机关公益诉讼检察人才库。
“这妹陀真吃得苦”
位于长江中游南岸的岳阳市云溪区,一度存在养殖场生猪养殖密度过大,病死猪尸体随意丢弃的问题,加上排污系统落后,任何污水排放都要通过内河水系,整个城区水质乃至长江水系都受到污染。
当时,稂丹丹刚刚入职不久。接到线索后她心急如焚,第一时间和同事赶往现场。时值盛夏,气温近40℃,排灌渠和周边数个池塘里堆积着大量养殖废水、粪便和不明漂浮物,水体发黑,恶臭难闻。
“我当时想,才来上班的一个小女孩,见到这种场面只怕是躲都躲不赢。没想到她冲得比我还快,拍照、取样,眉头都不见皱一下。”回忆起那日的情景,同事不禁为她竖起大拇指。
“在那种环境下,多待一分钟都难受,但是住在那里的村民每天都要面对……”正是这样以心换心的感知,让稂丹丹成为所有人眼里“吃得苦”的检察官。
经调查发现,15户养殖户在未办理环评手续、未取得排污许可证的情况下,将养殖产生的粪便、污水直接排入猪场外的沟渠,严重影响了周边群众的生产生活。岳阳市云溪区检察院先后制发检察建议,督促岳阳市环保局、云溪区畜牧水产局全面依法履职,对病死猪进行无害化处理。此外,岳阳市检察院对造成污染的养殖公司和养殖户依法提起民事公益诉讼,要求其向社会赔礼道歉并连带承担生态环境损害赔偿费用。被告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当庭诚恳道歉,并在庭审后赔偿到位。
如今,池塘里浑浊的水变清澈了,空气也清新了……“多为群众想一些,帮助群众解决烦心事、揪心事。”稂丹丹努力把以人民为中心落实到一言一行中。
“公益诉讼就得耐得烦”
“公益诉讼案件线索庞杂,涉及到不同的职能部门、企业单位,调查取证是个细活,只有‘耐得烦’才能打通案件的关节。”这是稂丹丹的工作体会。
2021年初,岳阳市检察院接到基层院移送的卖假冒伪劣口罩危害公共利益案。稂丹丹说,“这起案件看起来简单,但是办起来难。虽然生效的刑事判决中对该案事实已经认定,但是两名被告法律责任的承担方式和赔偿金额的认定十分复杂,尤其是作为湖南省首例检察机关支持省消保委提起的消费者权益保护领域民事公益诉讼案件,要办出示范效果、起到引领作用,更需要细致、耐心、谨慎。”
稂丹丹和办案组成员一头扎进了案件中,对案子里的每一笔销售数量、销售金额、销售去向一一排查;多方奔走,找到采购销售不合格口罩的药店,细致地问话,进一步确定口罩流向;查阅资料,反复论证分析法律适用,一步一步抽丝剥茧。最终,办案组固定了销售假冒伪劣口罩的数量、金额、范围、退赔消费者款项等重要证据。
2022年6月28日,湖南省消保委提起诉讼、岳阳市检察院支持起诉的某医药企业、医药从业者销售不符合标准一次性医用口罩民事公益诉讼案在法院开庭。检察机关认为,某医药企业、医药从业者的行为严重损害了社会公共利益,应当承担销售金额3倍的惩罚性赔偿金,并在《中国消费者报》上赔礼道歉,获法院判决支持。
“她办案细致规范,论证分析透彻,结论严谨准确。”在同事的眼中,生活中有点“憨”的稂丹丹,办起案来非常有耐心。
办案之余,稂丹丹学习的脚步从未停止:“公益诉讼覆盖的范围很广,有时会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只能不停地学习和反思。”她将这些思考、归纳撰写成理论文章,在2020年、2021年全省检察机关优秀理论文稿评选中,她都榜上有名。2021年,她还参与了全国检察机关公益诉讼教材的编写。
“好案子是磨出来的,办案中多一点思考,就有了写的素材;好文章也是磨出来的,深入的理论和调研也反过来给我们办案带来指引。”2019年,为了探索推进洞庭湖生态环境整治的检察方案,稂丹丹所在的办案团队组成课题组开展调研,走访农业、旅游等11个行政机关,查阅了岳阳市3年来办理的非法捕捞、非法采砂、非法占用农用地案件卷宗,最终形成翔实的调研报告,被上级检察机关采用,也为案件办理提供了思路和线索。
“只要霸得蛮,就没有啃不下的硬骨头”
2021年7月,岳阳市检察院接到了一起湖南省检察院交办的某混凝土加工企业未进行环保封装技改存在环境污染隐患案件线索。
稂丹丹受命办理该案。在调阅行政机关执法卷宗时,她发现,早在2020年11月,因为该公司连夜生产,噪声、扬尘等问题严重影响附近居民的正常生活,相关职能部门已责令其立行立改。但是,未建设或未开启降尘设施等多个问题依旧存在。
“一年时间了,家里根本不敢开窗户。”附近的居民反映道。
“多次整改都没到位,根本问题在哪?需要整改的问题怎么一一突破?”听着群众的反馈,稂丹丹在心里问自己。
经过多次诉前磋商,涉案企业承诺做好相关整改措施,行政部门也多次和企业沟通。然而,稂丹丹和办案组跟踪监督时发现,该企业虽然完成了整体的封装技改工程,但生产厂区后半段仍未完全封闭,车辆冲洗后的污水仍存在溢流污染问题。
面对企业负责人的“诉苦”和“解释”,稂丹丹和办案团队多次走访企业开展释法说理,释明整改要求和环保技改对企业升级发展的重要意义。最终,该企业生产厂区后半段完成密闭改造,现场配备洒水车日常降尘,改建了标准化废水沉淀池。
“这次真的全部整改到位了。”当稂丹丹第6次来到该企业回访时,该企业负责人对这位有点“霸蛮”的90后小女生服气地说。
稂丹丹以“霸得蛮”的精神啃下每一块硬骨头,同时也在案件中磨砺着自己。
岳阳市城郊有一块12.1亩的耕地,在修建高速公路时被违法堆放了废弃砂石等,后一直未被清理,致使耕地遭受严重破坏。2020年6月,接到湖南省检察院移送的线索后,岳阳市检察院立即前往事发地走访调查。查明事实后,该院向当地镇政府发出诉前检察建议,要求其对毁损土地进行复垦。
破坏容易修复难。耕地保护的目的就在于恢复耕地的自然属性,并修复到符合耕种条件的自然状态。在稂丹丹看来,第一次修复效果并不理想,仅仅覆上一层薄土,远未达到复垦要求,也不符合结案标准,只能起诉或者继续整改。经过多次沟通协调,镇政府对该耕地再次进行修复。修复完成后,岳阳市检察院组织召开听证会,邀请专家现场检测,听取评估意见,最终认定达到复垦标准。
如今,案件办结了,这块被非法占用4年的耕地,又重新种植了农作物。“整改不能打折扣,必须有专业、有韧劲才能当好公共利益的守护者。”稂丹丹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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