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凡率领北京女足拼下足协杯亚军。受访者供图
在日前落幕的女子足协杯决赛中，北京女足0比3负于武汉女足，获得亚军。尽管未能站上杯赛最高领奖台，但这一成绩已经是球队的意外之喜。从全国锦标赛亚军到足协杯亚军，从目标保级到女超第二阶段结束后位列积分榜第三名，尚未走出资金困境的北京女足正在绿茵场上扎实地提升着竞争力。作为北京女足队长之一，于凡在接受新京报记者专访时给出了对球队最贴切的形容，“我们是一个有着好胜心的中等生，希望有朝一日跻身优等生的行列。”
团队
不惧强敌，为两名受伤队友而战
7月24日下午，2022女子足协杯决赛在昆明海埂体育训练基地12号体育场打响，通过点球大战淘汰广东女足的北京女足迎战“女超霸主”武汉女足。这不是双方在今年杯赛的首次交手，两支球队曾在小组赛首轮相遇，当时北京女足爆出冷门，以2比1战胜对手。
爆冷是喜悦的，而代价是惨重的，孙云鹏和黄诗贻两名主力后卫伤退，后者颈椎受伤，第二天就被送回北京就医，需要休养3个月。右眼眶下壁骨折的孙云鹏缺席了之后的比赛，直到决赛才再次登场，当时她尚未痊愈。
“可以说是为队友而战吧。”回想起那天的决赛，于凡说，大家都绷着一股劲儿。只是武汉女足两名首发外援特姆瓦和塔比莎实力出众，北京女足赛前的主要防守部署都是围绕着她们制定，但两名外援依然成为比赛的“胜负手”，特姆瓦的两个进球帮助武汉女足如愿登顶。
但不畏惧对手是北京女足在决赛中展现出的最大特点，经历了全锦赛和女超联赛的洗礼后，北京女足敢于去拼，于凡将此归结为球队自信心的提升，“现在我们整支球队都很自信，从平时训练、比赛里都能感受到。哪怕武汉队有很强的外援，我们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有畏惧心理，缩手缩脚的，而是全力去拼对手。相信自己、相信身边的队友，我们就是有这股信念。最后输了也不可惜，因为我们已经发挥出了全部水平，没有留下遗憾。”
相信自己、相信身边的队友，于凡说全队在比赛中充满信念。受访者供图
印象
挺进决赛，踢进点球后一直在抖
不论对北京女足，还是对于凡来说，半决赛和广东女足的点球大战是本届足协杯最深刻的印象。
广东女足在半决赛开场4分钟就取得领先，姚梦佳第82分钟的进球扳平比分，并将比赛拖入点球决胜。“追平比分后，我们的信心和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于凡说，“当时的感觉，好像平了就已经赢了，不管后面是踢加时还是踢点球，我们都能赢。”
6轮点球全中的北京女足笑到了最后，第五个出场的于凡走向罚球点时一点都不紧张，并且自信满满，“这个球肯定能打进。”然而当球越过球门线，和球网接触的一瞬间，于凡突然莫名地紧张起来，回到队中，她告诉身旁的王新灵，“我觉得整个人都在抖。”
或许这是注意力高度集中后猛然放松下来的表现，或许和打破“魔咒”有关——在于凡的记忆里，她从青年队开始，“点球就没赢过”。
“你们成长了，以前看你们踢点球，我心里都直突突，但今天你们每个人都踢得特别好！”作为胜利一方，北京女足的姑娘们在走下场时得到了教练组的肯定。
要知道，从抵达昆明到半决赛前，北京女足没有专门练过点球，一次都没有。
“这次我们运气挺好。”于凡给出了不像总结的总结，因为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幸运，“有句话叫越努力越幸运，或许这是对我们球队努力的回报吧。”
国家队？于凡说这个目标不再遥远。受访者供图
目标
困境突围，国家队并非遥不可及
和全锦赛相同，北京女足的足协杯成绩也是亚军，但两个亚军背后是完全不同的味道。
3月份全锦赛时，没人预料到开始新老交替、正处于磨合阶段的北京女足能一路闯进决赛，就连她们自己都没想到。于凡当时的感觉是“觉得挺幸运的，还有一些惊讶”。那个亚军成为新赛季的起点，在女超联赛前两个阶段，北京女足的表现可圈可点，排名积分榜第三位。足协杯赛场上，球队一路攻城拔寨，最终获得亚军。
于凡和队友聊天时会讨论一个问题，其他球队做赛前分析的时候，会怎么评价我们北京女足呢？大家得出的结论是，可能会觉得北京队是一支既好踢，又不好踢的球队。
除了目前跟随中国女足国家队征战东亚杯的王珊珊，北京女足队中并没有特别亮眼的球星，但作为一个整体，这支球队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我们队伍很坚韧，没有特别薄弱的环节，即便哪个位置出现失误，大家会一起去努力弥补。平时我们在业务上也会有争执，但正是这些争论的存在，体现出我们队伍在进步、在思考、在向前走。”于凡说。
如果放在考场上，北京女足并不是那个“学霸型”的好学生，于凡认为球队更像一个有好胜心和上进心的中等生，在不断努力，希望能跻身优等生的行列。
北京女足主教练于允不止一次提到过，球员是通过比赛的积累而成长的。今年比赛机会增多的于凡对此有更深体会，“随着比赛踢得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自信了，不像之前甚至会紧张到感觉身体都不受控制了。我现在能根据局势变化，去提醒身边的小队员，能开始享受比赛，去思考要怎么做才能帮助到球队。”
这种进步令于凡立下了去年还不敢想的目标——进国家队。参加国家队集训归来的王新灵和队友分享了很多在国家队的训练感受，作为听众的于凡憧憬而向往，“我希望未来也能披上国家队战袍，和她们一起训练、一起比赛。去年的时候，我觉得这个目标太遥远了，但今年随着我和球队一起进步，感觉好像也没那么远了，继续努力提高，去尝试一下。”
近几年来，北京女足一直被资金难题困扰，球队目前的情况依然没有改观。在困境中，这支球队的应对不是被动等待，而是在绿茵场上坚韧生长，让更多人看到逆流而上的女足精神。
新京报记者周萧
编辑王春秋
校对刘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