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1日是文化遗产日,对文化遗产的保护套用中国常说的四个字,那就是“尊老爱幼”,尊重一代代前辈创造发扬光大的文化,同时传承好保护好发展好,为孩子们留下好东西。有这样一位非遗传承人,就在用一种时尚的方式来保护着文化遗产。
苏州吴罗织造技艺非遗传承人朱立群:我是朱立群,苏州吴罗织造技艺非遗传承人,小时候我在外婆身边长大,每天听着纺纱唧唧喳喳的声音,耳濡目染,长大以后我就进了丝织厂。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我只干了织罗这一件事,但是世界变化太大,这几年我一直有点担心这个传承的路是不是已经走不下去了,绫罗绸缎,出去找几个人问问,很少有人分得清。
织入数根纬纱,后经纱绞扭一次,在不停地重复下,这种称之为“罗”的织物,一点一点在朱立群手中幻化成型。这样织出来的罗,表面有清晰而均匀分布的纱孔,也因此质地轻薄、透气性好,曾是我国古代宫廷衬衣面料之一。
苏州吴罗织造技艺非遗传承人朱立群:罗在织造领域,作为地位来讲也是很高的,它的工艺、操作、管理要求都是不一样的,两经(绞罗)、三经、四经就是它的一个结构,能够做出来不同的效果,如果一根线都断了话,那它整片都是次品,就报废了,所以罗织造难度是比较大的。
从高中毕业起,彼时,18岁的朱立群便进入当地丝织厂与织机为伴。如今,年过花甲,织罗经历46个春夏秋冬。两年前,他成为苏州吴罗织造技艺非遗传承人。他说自己把精力全都投入在了这“唧唧复唧唧”的横纵交织间。
苏州吴罗织造技艺非遗传承人朱立群:因为罗在历史上,都是一些达官贵人用的织物,经过明清以后战乱年代,慢慢就是用罗的人比较少了,后来慢慢几乎要退到销售市场的边缘。中国人当时对织造技艺几乎要达到忘记掉的程度,所以我说现在要把这个文化重新弘扬出来。
46年与罗为伴,朱立群研究恢复了素罗、花罗、春罗等珍贵丝织品种,并试图把花罗织造做到极致。这也使得他在业内声名俱佳。
2014年,朱立群受社科院邀请,研究复制名叫“压金云霞翟纹霞帔”的古代服饰。历时三年,朱立群不仅做出了霞帔还恢复出了相关的织造工艺。即便如此,这位非遗传承人却发觉这样文化瑰宝的接替者少之寥寥。
苏州吴罗织造技艺非遗传承人朱立群:目前来讲做这个行业的人很少,年轻人一百个当中挑不出一个人,他们好像感觉就是找其他行业,耐不住寂寞。这个行业要求是蛮高的,特别是操作工,操作工不是上去就能做,一个好一点的操作工最起码要训练六个月以后才能上机独立操作。只要有年轻人找我的话,只要他们会沉下心来干,我很无私地奉献我的技术。
1996年,朱立群创办了自己的工厂。早年间,国内对于这类传统面料的需求量不大,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工厂中80%以上的订单都是出口海外。但在这几年,国外市场对于罗织面料的需求日益降低,加之疫情的影响,海外出口这条销路几乎步入“死胡同”。
苏州吴罗织造技艺非遗传承人朱立群:像我们这种传统的服装,传统面料,作为消费者来讲也是可用可不用的,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东西,也不是必需品。疫情以来对我们冲击很大,以前我们厂人多的时候有150人,现在只有五六十个,第二,有些国家经济也不是太好,所以有些消费也不会上去。
这让朱立群意识到,要守住吴罗织造技艺这项濒临失传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也要让工厂拓展销路,工人得以生存,转型刻不容缓。
习惯了拿木梭的手,开始接触方寸之屏。两年来,朱立群化身“朱伯伯”,在短视频平台上科普罗衫服饰,推广织罗技艺,让更多青年人能够在感兴趣传统服饰的同时,了解吴罗织造技艺。
苏州吴罗织造技艺非遗传承人朱立群:有些传承确实比较艰难,因为有些东西它没有销售,它就没有了经济来源,那老是这样子不能继续,你怎么传承,这个也是传承者要考虑的问题。所以我说传承我们先辈的技艺,但是你要做符合当代审美的设计,传统的手艺人要有新的战场,才有自己的目标,我们要接受新的事物、新的观念,要有创新才能更好坚守。
从手艺人到商人,再到短视频创作者,朱立群肩负了有传承的价值,也有养活工人的压力。在他看来,传承传统技艺,恢复文物历史,创新生产制造,未来还有诸多挑战。若大众因此喜爱和支持,这会让更多专注织罗技艺的手艺人看到未来。
责任编辑:陈琰 SN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