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材由总到分形成完整的检察知识体系,是检察机关多年来实践经验的集大成者
为检察机关专业化增添“双翼”
□这套教材注重体系化,力求与检察业务一一对应,形成系统化的检察知识体系。它兼顾理论性与实践性,不仅梳理和总结了我国近年来检察司法实践的最新经验,也阐述与融合了检察理论方面取得的最新成果,契合了检察工作高质量发展的需要。
□这套教材的出版,可以说是检察机关业务培训和教材建设的一件大事。它为全国检察机关进行系统的专业化培训提供了一套思想性、实用性和学理性都很强的重要参考用书,对于弘扬和巩固中国特色检察制度,必将发挥重要作用。
近期,最高人民检察院组织编写了全国检察机关“十大业务”系列教材。这套教材,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雅洁。从书的装帧看,以白色和深绿色为封面颜色,庄重雅致,不呆板。白色,有廉洁之意,契合检察机关品格的自我塑造;绿色,代表生机,昭示不断发展的检察事业蓬勃兴旺态势,给读者以希望之感。一套教材装在书套盒里,从书脊角度看过去,特别美观,放在书桌上,更显专业精神。
不过,正如一位检察机关领导提醒的那样:“不能把这套书当装饰,要认真研读才行。”这套教材,用于检察业务培训,可以说是意义重大。最高检在该书序言中点明主旨,殷切要求:“努力学深学透,提升素质能力。各级检察机关、国家检察官学院及其分院要把教材作为融政治建设与业务培训的教科书,加强教育培训、学习指导,确保检察人员深刻理解、全面掌握。各业务条线、广大检察人员要把教材作为案头卷、工具书,养成在日常学习和监督办案中遇到问题就翻阅教材的习惯,不断提升政治素养、专业知识、履职能力。”
这套教材,由最高检组织,各业务厅负责编写。在编写过程中,最高检抽调了不少部门骨干,以及地方检察机关的业务骨干参与编写,再由承担编写任务的各部门潜心统稿和严格把关,这套教材从编写提纲到完成书稿,经过多次反复讨论和修改,终于完成。张军检察长还专门指示,教材要请权威专家审定,提出修改意见。为此,每本书都邀请了法学专家担任副主编,为这套教材进行质量审定。在此基础上,十三本内容十分丰富的业务教材,最终定稿付梓,齐簇簇形成质量上乘的一套巨著,其内容无论是从思想性、实用性还是学理性上讲都具有很高价值。它不同于一般教材之处是,它吸纳了多年来检察办案经验,凝聚了不少检察官的心血。对于这套教材的价值,我认为可以从以下方面进行评价:
其一,教材由总到分形成完整的检察知识体系。这套教材注重体系化,力求与检察业务一一对应,形成系统化的检察知识体系。它兼顾理论性与实践性,不仅梳理和总结了我国近年来检察司法实践的最新经验,也阐述与融合了检察理论方面取得的最新成果,契合了检察工作高质量发展的需要。
这套教材中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检察制度》一书,具有引领和总括作用,它用历史溯源方法和比较分析方法,揭示了检察制度的来龙去脉,吸收了近年来检察制度创新发展的新内容。该书围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检察制度展开,内容涉及我国检察制度多面向、多层级问题,既有宏观阐述,也有细致介绍,其中包括我国检察制度的政治和文化基础、理论和实践基础等内容,尽显高屋建瓴、宏观大气。
同时,该书也最为突出地体现了思想性。书中专门探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检察制度,阐述了我国检察制度的社会主义内涵,将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全面依法治国等内容写入教材,并以发展的眼光看待检察制度的历史、现状与未来,凸显了新时代法治建设中我国检察机关的政治高度和司法敏锐性,为检察制度的进一步发展创造有利条件。针对检察制度的种种质疑,也可以在这本书中找到清晰的答案,这对于增强检察自信以及引领司法实践有着积极推动作用。
这套教材中的《刑事检察业务总论》一书,定位为检察机关刑事司法领域的总体阐述。该书对刑事检察业务进行了从理论到制度的全面阐述,分析了刑事检察的概念和刑事检察官的角色定位,并按照刑事诉讼进程对刑事检察业务逐一介绍和分析。此外,该书还介绍了近些年刑事检察改革中取得的新成果。书中对刑事检察中的热点与焦点问题阐述得也很有新意,理论性也较强。
该套教材中其他几本书,也是由最高检各业务部门组织撰写,对我国检察机关从宏观到微观进行了全面介绍,与总论形成总分的完整体系。从这些教材中可以领略检察机关的宪法定位、诉讼角色和办案中对于实体和程序的认识以及事实判断、证据审查和法律适用的思路与方法。其内容阐述相当扎实,资料也十分翔实,具有较强的实践指导性。
其二,检察机关多年来实践经验的集大成者。这些教材,大多围绕检察机关各业务部门的具体工作进行撰写,如《普通犯罪检察业务》一书,首先概述了普通犯罪检察工作,包括涉及的罪名和工作特点、任务及重点,随后对正当防卫案件、涉黑恶犯罪案件进行了透彻分析。例如,书中对办理正当防卫案件中的疑惑问题,结合九个案例针对防卫起因、防卫时间、防卫意图、防卫对象、防卫限度等方面的要件进行了深入分析,还借助其他五个案例就如何理解特殊正当防卫进行了详细解释,包括如何理解“行凶”、如何理解“严重危及人身安全”、如何理解“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如何理解对“强奸”的“特殊防卫”,且细致分析了正当防卫与防卫过当的界限等,其实用性和学理性非常强。
又如《重罪检察业务》一书,介绍了重罪检察的历史沿革、主要职责、面临的形势等,并逐一对重罪检察业务涉及的罪名展开分析。如,书中将故意杀人案件的办理一章分为故意杀人罪概述、故意杀人罪认定中的问题等。该书还对死刑复核法律监督案件进行了专章介绍,内容涉及死刑复核法律监督概况、死刑政策的总体把握与具体运用、死刑案件证据的审查认定、死刑复核法律监督应当注意的程序问题等,这些都是办案人员经常遇到的问题。
其三,检察专业主义意识的鲜明体现。检察工作要实现高质量发展,离不开办案人员的专业水平,专业化培训对于提高检察官业务水平具有重要作用。在此背景下,最高检以各检察业务为单元,着力打造一套高质量的检察业务培训教材,不单是对全面提升检察工作质量的高度重视,也契合了检察工作进一步走向专业化、规范化的需要。
时代在变化,检察机关各项工作都有了新的侧重点和新的司法经验,一些检察新理论和检察工作中遇到的新问题,使得检察机关业务培训的内容既有一定的延续性,也有许多新内容,因此,业务教材也需要推陈出新、升级换代。
这套教材,很好地把握了检察工作实际情况,对于全面落实依法治国基本方针,维护司法公正,提供了一套专业的教材样本。
其四,我国检察机关自身特色的总结与提炼。这套教材将检察机关多年来在探索中国特色检察制度理论和制度改革方面取得的成果进行了全面总结,不仅对检察机关宪法地位的法治意义、强化检察机关法律监督效果等进行了阐述,还对我国检察制度中的中国特色及社会主义属性表现等也进行了诠释与论证。
在检察业务工作中,我国检察机关一直注重将域外司法经验与本土检察资源相结合,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检察制度。经过多年实践,我国检察机关在制度建设方面有了一种更加明确的自觉意识,勇于探索制度共性之下最有利于本国发展的特色制度。对已有的检察制度中的中国特色要素认识以及未来司法制度发展中的中国特色追求,检察机关一直保持着一种清醒和自觉,从而使我国检察制度得到稳健和长足的发展,这一点在整套教材中得到了充分体现。
其五,检察改革最新成果的清晰记录。在适应国家监察体制改革的新形势下,检察机关启动了内设机构改革,构建起刑事检察、民事检察、行政检察与公益诉讼检察“四大检察”并行的法律监督格局,这一工作格局的形成,被认为是新时代检察机关法律监督创新发展的新要求。这套教材对司法责任制度进行了很好的分析,对认识并落实司法责任制大有裨益。
对于我国检察制度来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也是国民期待之所在。在新的历史时期,检察机关该如何全面提升检察工作包括业务培训工作的质量,为实现司法公正的目标创造更好条件,是值得各级检察机关认真思考的重要课题。阅读这套教材,可以获得一个深刻印象:经过改革,检察机关更加注重法律监督职能的有效发挥,在司法实践中突出了监督的主责主业,全面提升了法律监督质效,为促进全面依法治国的实现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
其六,检察机关对外文化交流的需要。一套全面介绍我国检察机关业务工作的教材是开展对外文化交流的重要资源。不同法系、不同国家的检察制度都有共性和各自特色。这些特色可以通过领略这些国家的有关教材予以了解。如,日本司法研修所系列教材中的《检察讲义》就是了解日本检察机关制度与业务的重要参考资料。这套教材与之相比,内容更加全面、丰富。在当前检察机关国际交流中,这套教材对于树立我国检察机关的国际形象和开展国际检察业务合作,无疑是一种重要的助力。
总之,我国检察机关是法律的守护者,也是法治原则的实践者。提升检察人员业务能力是检察工作回应时代要求所必需的。这套教材的出版,可以说是检察机关业务培训和教材建设的一件大事。它为全国检察机关进行系统的专业化培训提供了一套思想性、实用性和学理性都很强的重要参考用书,对于弘扬和巩固中国特色检察制度,必将发挥重要作用。
值得称道的是,出版者在整套教材中细心地附上一个书签,上面印有“止于至善”四个字。这四个字,不仅是一句动人的成语,更重要的,也是检察机关在国家法治中秉持的一个明确的实践追求。
(作者为清华大学法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