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一枝梅,泄露了春的消息
一场小雪过后,篱笆外的红梅开得正旺,由最初的“犹抱琵琶半遮面”一下子掀起了红红的盖头,我甚至怀疑她的绽放是由一场瑞雪带来的。
记得一位作家说过,在我眼里,一枝枝梅花就是一颗颗爆竹,噼啪噼啪地引爆了春天。
如果她是一位女子,我会立即想到“笑靥如花”这个成语,可是,她本来就是花呢?那就学学苏先生,以物喻人。苏先生说,欲把西湖比西子,他还说,从来佳茗似佳人。可别说,天一旦放晴,红梅的腰肢更显瘦弱,脸庞更显妩媚,而雪的悄悄离去,让她泪眼蒙眬,如同恋人那般不舍。
此情此景,我赋诗曰:雪花梅花两相亲,窃窃私语听无声。相遇即别春宵短,脉脉含情泪纷纷。
雪化了,化成了水,也化成了春天。著名作家迟子建有篇散文——《春天是一点一点化开的》,她说,春天在一点一点化开的过程中,一天天地羽翼丰满起来了。待它可以展翅高飞的时候,解冻后的大地,又怎能不做春天的天空呢!
人们常说,没有一个冬天不可以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可以来临。可我始终认为,春天不是“等”来的,“幸福不会从天降,美好生活等不来”。它是靠着自身顽强的拼争,逐渐摆脱冰雪的桎梏,曲曲折折地接近温暖,苦熬出来的。
不是这样吗?
面对冰雪,面对挫折,面对磨难,除了梅,还有谁敢挺身而出?国遇难时思良将,当沧海横流之时,有多少花儿,躲进了温室!
陆游笔下的梅是寂寞而又哀伤的,群芳所妒,零落成泥,香气不散。一代伟人反其意而行之,梅不再是孤芳自赏的代名词,而是坚贞不屈、积极豪迈的先行者,即使山花烂漫,她也要艳压群芳。
在武汉东湖宾馆的梅岭别墅,我看到了伟人对梅的喜爱与赞赏。山丘起伏,一层一层的梅,凌寒次第开。他在梅岭踱步,热血在胸中翻腾,或许是梅鼓舞了他的斗志,挥毫挽狂澜,指点江山美,新中国的精彩画卷,才徐徐展开。
心中想着人民,人民才会永远把他铭记。在梅岭,我还见到一首小诗——《梅岭的梅》。诗中说:“梅岭的梅呀梅岭的梅,花开花落,年年岁岁。花落,是为你洒下热泪;花开,是呼唤你快快回……”
没有人不喜欢梅,不管人们赋予了梅再多的意象,她永远象征着纯洁与美好。宋代诗人林逋隐居杭州孤山时,植梅养鹤,清高自适,有“梅妻鹤子”之称,特别是那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名句,成为咏梅诗的巅峰之作。
梅与月的组合,有了清幽与灵动,总显柔弱。倒不如让她与雪站在一起,因为坚贞与不屈才是我们民族的脊梁。不信,你比较一下。“寻常窗前月,有梅便不同”,“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是不是后者更显风骨?
一枝梅,泄露了春的消息。这句话并不是我的原创,有一首咏梅的元曲是这样写的:“南枝夜来先破蕊,泄漏春消息。偏宜雪月交,不惹蜂蝶戏。有时节暗香来梦里。”
“南枝夜来先破蕊”,南方的春天本来就早一些,严寒即将过去,相信这场没有硝烟的疫情阻击战已接近尾声,我们要致敬每一位逆行者。请相信: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篱笆旁,红梅还在微笑,她的笑容,把我也染成了春天的颜色。
(作者单位:河南省固始县人民检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