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洪堡诞辰250周年:第二位“哥伦布”的南美探险之旅
四年前,历史学家安德烈娅·武尔夫撰写的《创造自然》让世界重新认识洪堡这位伟大学者。今年适值洪堡诞辰250周年,武尔夫与艺术家莉莉安·梅尔彻联手创作纪实插画绘本《亚历山大·冯·洪堡历险记》,描绘洪堡年轻时在拉丁美洲长达五年的探索故事。
据《自然》杂志报道:四年前,德国作家、历史学家安德烈娅·武尔夫(Andrea Wulf)所著的《创造自然:亚历山大·冯·洪堡的科学发现之旅》(The Invention of Nature:Alexander von Humboldt’s New World),让人们重新认识了这位即便在西方世界也已经快被遗忘的伟大学者——亚历山大·冯·洪堡的传奇一生。
2019年适值亚历山大·冯·洪堡诞辰250周年,武尔夫联手美国插画家莉莉安·梅尔彻(Lillian Melcher)推出纪实插画绘本《亚历山大·冯·洪堡历险记》(The Adventures of Alexander von Humboldt)介绍了青年洪堡在拉丁美洲五年(1799——1804)的科学探索经历。
《创造自然:亚历山大·冯·洪堡的科学发现之旅》(The Invention of Nature:Alexander von Humboldt’ New World),作者:(德)安德烈娅·武尔夫(Andrea Wulf);译者:边和。版本:后浪|浙江人民出版社,2018年5月版。
从意外开始的新大陆冒险之旅
1799年7月16日,西属美洲的库马纳(Cumana,今属委内瑞拉)海岸,一艘船从欧洲大陆漂来——西班牙护卫舰皮萨罗号(the Pizarro),一位普鲁士青年男子站在船头,他有着大嘴巴和显眼的鼻子,正用他的灰眼睛充满期望地望着这片将使他不朽的新大陆。
船上装载着42件当时最先进的科考仪器,还有一件最重要的:由西班牙国王卡洛斯四世(Carlos IV)亲自签发的护照,能够确保他们在西班牙殖民地的安全,并被允许进行一系列的地理植物学的探索。在此前60年,西班牙王国极少允许外国科学家进入美洲殖民地,以防被他国知悉美洲的矿物分布和储藏情况。作为对西班牙国王的回报,洪堡需要在考察后上交一份完整的殖民地地理考察报告,颇同于今日的科研立项。
洪堡拉美探索路线图。图片来自:University College Dublin, Department of Geography
洪堡的第一站本来是古巴,但是一场意外使他改变了行程。在西印度群岛,远洋跋涉加上水土不服,他们被一场热病袭击,一名奥地利青年染病死去,船长决定在库马纳登陆,“尽管没有证明这种热病会被传染,但是我认为,在库马纳登陆是审慎正确的。”
他在《去往新大陆赤道地区的旅行故事》(Personal Narrative of Travels to the Equinoctial Re-gions of the New Continent during the years 1799-1894)中写到,“我们在这一地区一年。如果没有船上的那场热病暴发,我们可能永远不会去探索奥里诺科河(Orinoco)、卡西基亚雷河(Casiquiare),还有葡萄牙殖民地边境的里约内格罗(Río Negro,今属阿根廷)。洪堡本来也没有制定固定的路线,就顺其自然,在南美登陆了。这一切的新大陆冒险之旅,就是从这场意外开始的。
洪堡兄弟的社交圈。自左向右依次为席勒、威廉、亚历山大和歌德。图片来源:dpa。
在登陆新大陆之前,这位29岁的普鲁士贵族已经凭借他在地质学和生物学上的研究为自己赢得声誉。他先后在奥得河畔法兰克福大学(位于勃兰登堡州,区别于我们所熟知的美茵河畔法兰克福大学)和哥廷根大学学习,社交圈中尽是德国第一流的人物,歌德、席勒、摩西·门德尔松,还有他那位同样优秀杰出的兄长威廉——洪堡大学的创建人,近代高等教育的构建者。
在这之前两年,洪堡的母亲去世了,这给洪堡带来的与其说是悲伤毋宁说是一种解脱,他可以不用再为了取悦母亲去做一个有权势的普鲁士高官,专心于自己真正喜欢的研究。这位普鲁士贵族并不太在意华贵的服饰与豪华的陈设。母亲留给他的遗产,让他得以进行一次纯粹的科学旅程。洪堡深受当时著名探险家、科学家格奥尔格·福斯特(Georg Forster)的影响,这位他在哥廷根求学时认识的年长朋友,在11岁(1765年)的时候就参加了历时3年的俄国考察,18岁就随库克船长进行第二次太平洋航行。
《创造自然:亚历山大·冯·洪堡的科学发现之旅》(The Invention of Nature:Alexander von Humboldt’ New World)外文版书封。
洪堡深深地被他那“对远方与未知的一种不确定的渴望”(an uncertain longing for what is dis-tant and unknown)所感染,洪堡尝试了两年想加入普鲁士政府赞助的探索项目而未果。一次次的机会落空,加上拿破仑在欧洲大陆的日益崛起造成的局势紧张,远海航行变得愈加困难。1799年3月,洪堡说服了西班牙国王允许他自费去探索西属美洲,并被准许深入大陆内部进行考察,那些地方,即便殖民者也不曾踏足。
在从西班牙拉科鲁尼亚港出发前,洪堡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写信给矿业学校读书时的朋友卡尔·弗莱尔里本(Karl Freiesleben)说:我将尽力去找出自然内在的联系和地理环境是如何对动植物产生影响的,也就是说,我必须找出自然的一致性。
洪堡力图构建的这种自然体系,需要大量的人类学、考古学、天文学、植物学、气象学、经济学、地质学、地理学和动物学等学科的数据。洪堡是幸运的,在他生活的19世纪,自然科学从理论到设备的巨大进步,使他完成了即使在21世纪看来仍然是宏大完备的自然框架。
用野马捕捉电鳗进行“动物电”实验
登陆之后,洪堡和邦普兰便出发前往奥里诺科河,这条南美洲第三大河。他们花费了75天的时间,在独木舟中,逆游而上,冲过雨林中的重重蚊墙。大量的图书、笔记、标本和仪器占用了船上主要空间,他们经常陷入食物匮乏的状态,以至于他们吃一切可以吃的东西,蚂蚁、可可粉、还有巴西果,这种坚果味道不错,洪堡把它带回了欧洲。
洪堡和邦普兰在探索奥里诺科河的途中。埃梅·雅克·亚历山大·邦普兰(Aimé Jacques Alexandre Bonpland),法国探险家、植物学家。1798年,25岁的邦普兰在巴黎与洪堡偶遇,两人相谈甚欢,于是结伴开始前往美洲的5年探索。邦普兰后来又重返美洲,在今巴拉圭和阿根廷交界处建立了殖民地,后被巴拉圭独裁政府逮捕。恢复自由后,仍在当地生活,最后死在美洲。图片来源:Berlin-Brandenburgische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
他们的旅途并也不是那么孤单,河岸上常常几百只大型鳄鱼张着大嘴,晒着太阳打量着这群外来物种。30英尺(约9米)长的红蚺在他们旁边大口吞食猎物。还有憨态可掬的水豚,在晚上,可以听到它们的呼吸声。美洲豹也不时光顾他们的营地,留下几根硬毛几串脚印作为纪念,它们似乎对这些满身蚊虫大包,浑身脏臭的“双腿熏鱼”没什么兴趣。
洪堡在原住民帮助下用野马捕捉电鳗。
洪堡早先曾在耶拿进行过“动物电”实验,在亚诺斯,洪堡得知当地有一种长达五英尺(约1.5米)名叫电鳗的怪物(名为鳗鱼,其实分类上更接近鲶鱼),当地居民经常在水边遭到侵袭。但是直接动手捕获的风险是致命的,因为这种生物可以放出600到800伏的电。在原住民的帮助下,他们从草原上圈来30匹野马,在野马的惊恐嚎叫中消耗了电鳗的电击能力。但是这并非说明危险就消失了,他们徒手对电鳗进行种种实验,不时遭受到电击。
洪堡结合自己的观察与已知信息得出结论,委内瑞拉的瓦伦西亚湖因为周围森林砍伐导致逐年缩小,我国的洞庭湖也经历了相似的命运。
经过两个半月,1500英里的行程后,洪堡和邦普兰终于找到了河的源头,在那里,有了他们诸多美洲发现的第一项:奥里诺科河和亚马孙河,这两条南美最大的河流,并不存在一个分水岭,它们的源头是由卡西基亚雷河连接到一起的。
之后,他们在1800年8月底返回库马纳,稍作休整,绕行古巴,在1801年4月,他们在今属哥伦比亚的卡塔赫纳(Cartagena)回到大陆,沿马格达莱纳河(Magdalena)乘独木舟逆流而上,这是哥伦比亚的主要水道,他们为这条河绘制了第一幅地图。
六周内600英里的水上跋涉之后,他们到达圣菲波哥大(Santa Fe de Bogotá),新格拉纳达总督所在地(Viceroyalty of New Grenada,管辖范围相当于今天的巴拿马、哥伦比亚、厄瓜多尔和委内瑞拉),在这座安第斯山的8600英尺(约2640米)处的城市,他们受到热烈欢迎。邦普兰在劳累中染上疟疾,他们不得不在此滞留两个月。洪堡则一刻也闲不下来,他跑到城市外面去测量山峰的高度,还去研究了这里发现的巨大的乳齿象骨头化石。
在钦博拉索峰形成关于自然的宏大构想
1801年9月,邦普兰康复,在波哥大进行补给以后,他们继续南进,翻越安第斯山,在崎岖的山路上,虽然标本和仪器有所损失,一行人和几只骡子竟然在四个月后安全抵达基多,也就是今天的厄瓜多尔首都。
这座海拔9360英尺(约2852米)的河谷城市位于皮钦查火山(Pichincha)脚下,大约40000名居民。厄瓜多尔有98座火山,其中有31座是活火山,包括首都附近的皮钦查火山和科托帕火山,这两座山都留下了洪堡的足迹。但是,给他最大收获的是接下来要挑战的钦博拉索峰。
洪堡带着最先进的科学仪器(往往非常脆弱)四处穿梭,尽其所能地测量物理参数。除了经常出现在书里的气压计和备用玻璃管,在这方面花费巨大。他雇佣的印第安人何塞在保护仪器上面尽心尽责,常常因此受伤。
在洪堡的年代,安第斯山脉被西方人认为是最高的山脉,而其中位于今日厄瓜多尔的钦博拉索峰(Chimborazo)则被认为是世界上最高的山峰。1802年6月,洪堡和邦普兰到达此地,开始挑战这座“世界最高峰”。不同于今日的登山者拥有先进的装备,他们只有一路奔波后的破衣烂衫,在海拔15600英尺(约5000米)的时候,他们的挑夫罢工了,他们只能自己携带仪器继续攀登。
严重的高原反应,让他们头晕恶心,脚步也愈发沉重,但是他们并没有犹豫。为了准确地操作仪器,他们不得不脱掉手套,接触那更加冰冷的铜制器具,测量各种数据。其中一项是测量悬崖的海拔,把石头踢下悬崖,依据回声来推算高度。
洪堡和邦普兰在钦博拉索峰脚下。图片来源:dpa。
他们最终挑战到了海拔19286英尺(约5878米),这已经是超越了当时所有探险者的高度,包括热气球的飞行高度。(本书的作者武尔夫女士也去挑战了这座高峰,虽然装备精良,她也同挑夫们一样,止步于海拔5000米)。仅此一项纪录,也足以让他成为世界级的名人,更重要的是,站在云霄,俯视大地,洪堡逐渐领会到他一直追求的整体联系之自然的奥秘。
在海拔逐渐升高的同时,他胸中关于自然的宏大构想也在不断地拼贴成形。从海拔2000米的基多到接近钦博拉索峰顶的近海拔6000米,其间的植被变化好像一场从赤道往北极所有气候区的植物之旅。
不管是山谷里高大的热带乔木,还是接近雪线的苔藓地衣,不同的植被总会让他联想到之前在世界其他角落遇见过的场景。一阵大风吹开了层层云雾,站在“世界之巅”的洪堡眺望着远方无尽的大地,全球植被景观的图景逐渐在他脑海中明晰起来。从此,洪堡不再像同时代其他的科学家(比如林奈)那样,将植物世界切割限定在严格的纲目科属之中,相反,洪堡将它们纳入一张互相连接的大网。
对于洪堡本人而言,南美探险之旅当中最珍贵的收获,就是由他亲自绘制的《自然之图》,这是一幅巨型钦博拉索峰剖面图。绘画出于不同海拔高度的动植物种类,而两旁的图表则列出气压、湿度和温度等气候详情。这些资料再与旁边列出的全球多座宏伟山脉作比较。这些交互参照的数据,以图表方式显示自然世界其实就是一个完整而浩瀚的全球系统,这是洪堡学问的特色。图片来源: A. de Humboldt, Essai sur la géographie des plantes(1805), Vème partie
离开钦博拉索,深入亚马孙河上游之后,洪堡和邦普兰再度翻越了安第斯山到达太平洋东岸,他们在利马逗留了两个月,随后乘船前往瓜亚基尔(Guayaquil),在那里,他们考察了正在喷发的克托帕希火山(Cotopaxi),随后前往墨西哥。
在这段航程中,洪堡乘着东南信风向北航行,准备返回欧洲。他对太平洋东岸南侧的这股巨大的自南向赤道方向的洋流的温度和速度进行观测,后来这股洋流被称为洪堡寒流,也就是我们在中学地理课堂上所熟知的秘鲁寒流。在这股洋流经过的地方,也就是今日的秘鲁和智利,沿海岸有一种企鹅,被命名为洪堡企鹅。
洪堡发明了等温线,即气象图常见的波浪曲线,它把全球温度相同的地区连接起来。
西蒙·玻利瓦尔称洪堡用一杆笔唤醒了美洲
洪堡的新大陆探险在1840年结束,回欧洲之前,他取道美国,去领略这个在新大陆的新生国家,秉承自由主义和启蒙精神所建立的全新国度。他在华盛顿和费城都受到热烈的欢迎。和当时的总统托马斯·杰斐逊、国务卿詹姆斯·麦迪逊等人相谈甚欢。尤其是杰斐逊本人的农业思想和洪堡不谋而合,这让他很开心。
但讽刺的是,这个当时在人类最先进思想上建立起来的国家,却仍然保留着罪恶的蓄奴制,这让洪堡和美国国父们产生了分歧。一开始到达美洲,洪堡就被库马纳的奴隶市场扫了兴,洪堡一直呼吁逐渐废除蓄奴制度,建议通过立法均衡甘蔗种植园里的黑人男性与女性的数量,赋予已经工作15年的奴隶以自由。他还建议种植园的收益应该和农奴们共享,有利于促进他们更好地进行农作,并且设立一笔基金让他们赎回自由,这些论调惹恼了哈瓦那殖民当局,他的著作在古巴被禁。
洪堡回欧洲前,取道美国,访问了费城和建设中的华盛顿。
洪堡的拉美之行不仅仅是一次科学探索,更冲破了传统欧洲人对新大陆的固有偏见。在洪堡到达之前,许多欧洲学者并没有去过美洲,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欧洲中心论的狭隘视野下对新大陆展开诸多臆断。法国博物学家布丰为代表的欧洲学者认为美洲大陆是晚近才从海底升起,文明低下的地方。美洲原住民则被描述成雨林中凶狠残忍却体格脆弱的野蛮人。
洪堡以他的亲身经历,驳斥了这些欧洲中心者的偏见。他的著作成为拉美解放世界的精神宣言,解放者——西蒙·玻利瓦尔称:洪堡用一杆笔唤醒了美洲。他站在钦博拉索峰顶写道:在从未经历的灵魂震颤中,我感到一股神圣的狂热。我将洪堡的足迹留在身后,在环绕钦博拉索峰顶的永恒冰晶上,我留下了自己的足迹。
返回欧洲后,洪堡整理自己的笔记和标本进行写作,同时多次申请被允许进入英国殖民地的印度,以便能考察喜马拉雅地区,但是由于他之前对奴隶制和殖民者的批评,东印度公司暗中作梗,洪堡的申请总是没有下文。尽管美洲之行的发现给他带来巨大的声誉并且在欧洲产生巨大影响,但是随之而来的并不是锦衣华服的优渥生活。
1827年,因为在书籍上的大量支出,洪堡的经济陷入困顿,加上拿破仑席卷欧洲的战争让法国与普鲁士再度交恶,在德皇腓特烈三世近20年的不断催促下,洪堡自巴黎返回柏林,接受宫廷侍从的职位。
此后,他一直居住在柏林,常常免费向公众开展讲座,并且致力于他最重要的著作《宇宙》(Cosmos)的撰写,实现了他“在一部书中重现整个物质世界”的伟大尝试。其中第一个问题就是从拉美开始的,晚年洪堡想再次前往美洲,那个能够验证他理论和想法的地方,但最终没能成行。
让洪堡重新回到他应有的位置
武尔夫在接受科学星期五(Science Friday)采访时说:《亚历山大·冯·洪堡历险记》不是一部学术著作,而是一部面向大众的流行读物。她们在书中呈现了许多洪堡旅途中的日常生活场景,还有邦普兰,比如他收养了一只流浪狗。洪堡不仅仅是一位科学家,他更是一个人,把这两者放在一起,才能更好地认识洪堡。正是人类好奇的天性驱使他去新大陆进行科学远征。如果他没去,则可能会成为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科学家。
之所以选择绘本形式,是因为作者在研读洪堡四千多页的旅行日记里,发现其中有大量的动物、植物、山峰轮廓的描摹,这些都展现了洪堡很强的艺术能力,都是他那跃动灵魂的证明。他并非是一般人想象中的带着42件仪器在美洲四处游荡的贵族,他一直努力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我们:用自己的想象力和感知力去理解自然,这些在他的日记中明显地呈现出来。这是一个总是不断提出新想法、从不盲从主流、同时从多个角度深刻思考的跃动灵魂的证明。
莉莉安·梅尔彻(左)与安德烈娅·武尔夫(右)的合影。安德烈娅·武尔夫,作家、历史学家。1972年生于印度,在汉堡长大,分别在德国吕纳堡大学(Leuphana Universit?t Lüne-burg)和英国皇家艺术学院(Royal College of Art)完成学士和硕士课程,随后定居伦敦。在《纽约时报》《大西洋月刊》《洛杉矶时报》《华尔街日报》《卫报》等撰写专栏。安德烈娅·武尔夫著作丰富,成绩斐然,常见于《纽约时报》畅销榜单。莉莉安·梅尔彻,插画家,2016年毕业于帕森设计学院(Parsons School of Design)插画专业,《亚历山大·冯·洪堡历险记》是她的第一本书。
她在四年前介绍《创造自然》的时候就说过:要让洪堡重新回到他应有的位置。作为一名英文写作的德国作家,她感到在英语世界,洪堡几乎快被遗忘了。在加州洪堡县(Humboldt County)的洪堡州立大学(Humboldt State University),学生们常常以为校名由地名而来,却不知道这间大学和所在地都是为了纪念这位科学家而命名的。
即便是在德国,情况也不乐观,人们常常会把哥哥威廉和弟弟亚历山大弄混,至于作为探险家和自然学家的亚历山大·冯·洪堡,对我们今天理解环境和自然有多大影响以及他在当时非凡的声望,并没有多少人知晓。
作者|何安安,王塞北
编辑|宫子
校对|薛京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