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托克维尔研究生涯”丨历史学者休·布罗根去世

日期:08-02
我的托克维尔研究生涯布罗根学者

原标题:“我的托克维尔研究生涯”丨历史学者休·布罗根去世

英国著名历史学者和传记作家,《托克维尔传:革命时代的民主先知》作者休·布罗根(Hugh Brogan)于2019年7月26日去世。在该书的致谢部分中,布罗根讲述了自己从事历史人物研究的历程。

据英国埃塞克斯大学官方网站讣告新闻,著名的历史学家和传记作家休·布罗根于2019年7月26日逝世。在他去世前,布罗根仍在努力撰写一本新著。

作为埃塞克斯大学的历史系教授,他的学术研究方向是美国历史和美国政治史,也曾在美国的高校担任过教职。此外,布罗根还研究和撰写了有关英国历史、法国历史以及儿童作家和记者亚瑟兰塞姆的著作和文章。

对于国内读者而言,大家最熟知的是休·布罗根撰写的《托克维尔传:革命时代的民主先知》。在这本传记中,休·布罗根用流畅优美的语言阐述了托克维尔的写作生涯和政治经历,该书曾被英国媒体《经济学家》评选为“2006年度十大好书”。《周日独立报》如此评价:“休·布罗根一下子奠定了自己作为至今托克维尔最好的传记作者的地位。这是一部优秀的作品,是与托克维尔打了一生交道的成果。”

《托克维尔传》是布罗根撰写的第一本书,但最初是一个简短的版本。在这本书斩获了欧美各大报纸的盛誉之后,布罗根将兴趣转移到美国历史:从《泰晤士报》上的新闻报道,去呈现英国媒体如何报道美国内战,随之结集成书《泰晤士报上的美国内战》。

或许由于那一段时间查阅报纸所带来的灵感和兴趣,休·布罗根在完成关于美国内战的历史研究之后,将研究视野转向了英国记者、儿童作家亚瑟·兰塞姆。一代又一代英国读者,都是阅读着亚瑟·兰塞姆的《燕子与鹦鹉》(Swallows

and Amazons)系列青少年小说成长起来的。

在撰写完《亚瑟·兰塞姆传》后,休·布罗根的兴趣再度转移到美国历史。此后,他为约翰·肯尼撰写了一部历史传记。紧接着,休·布罗根再度把兴趣转回到了早期的托克维尔研究,重新修订之前撰写的简短传记,最终形成了由浙江大学出版社启真馆引进出版的《托克维尔传:革命时代的民主先知》。这本传记被盛赞为“对托克维尔日常生活与政治思想发展的整合处理有着重要意义”,并认为休·布罗根对托克维尔的研究,让他成为了托克维尔学究界的顶尖人物,为以后的托克维尔学究提供了不可忽视的历史意义。

休·布罗根还撰写了《朗文美国史》,在1985年首次出版。后来再版时,更名为“企鹅美国史”。此外,他还是《泰晤士报·文学增刊》、《新政治家》、《美国历史评论》、《欧洲研究评论》和《剑桥评论》等期刊杂志的撰稿人。

在2017年4月,浙江大学出版社启真馆引进出版了休·布罗根的《托克维尔传:革命时代的民主先知》,收录于“启真·思想家”丛书。在这本书的“致谢”部分,休·布罗根讲述了他对托克维尔研究的学术史,有助于我们了解他在研究托克维尔过程中的学术生涯。

“我的托克维尔研究生涯”丨历史学者休·布罗根去世

《托克维尔传:革命时代的民主先知》,[英]休·布罗根著,盛仁杰、董子云译,启真馆丨浙江大学出版社2017年4月版。

(下文摘自《托克维尔传》,由出版社授权刊发)

致谢

休·布罗根

近年来,看到我如此关注托克维尔,我的一些朋友们便询问我是否喜欢托克维尔。我感到这个问题难以回答,但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答案是——托克维尔乃是我相识最久也是最亲密的朋友之一(我认识他已将近五十年了),而且即便我以朋友的特权坦承其弱点,在我看来还没有人做得比他更好。与此同时,我也不想一锤定音。关于其生活与作品的争论不会停止:二者都是永不枯竭的话题,而且也不会有盖棺定论式的传记。

我发觉,去感谢这些年来对我有或多或少帮助的个人与机构,就是在概述本人的思想自传。1958年左右,当我在剑桥大学圣约翰学院(St John’s College,Cambridge)做历史专业本科生期间,我开始研究托克维尔,在随后的十六年中(差不多从那时起),从那里获得了我所要求的所有鼓励与帮助;尤其是1963年春,我被选为研究员(A类职称)。为了赢得选拔,我提交了两到三章托克维尔传记的初稿(这其中的两三句话还保留在目前的这部作品中);我的想法是把研究员生涯致力于完成这部传记的工作中去。最终,我做到了;我希望现在的院长与研究员们会认为,它最终证明了他们的前任对我这些年的信心是合理的。

当我的父亲,爵士丹尼斯·布罗根(Sir DenisBrogan)教授发现我对托克维尔十分感兴趣后,就把他珍贵收藏中的(托克维尔著作的)早期版本和研究著作转交给了我,这些书的价值始终是无可估量的;但我对他的缅怀和感谢远不止因为这些,我从未想过要把这本书献给其他任何人。我多么希望他能活着读到这本书。

在其所处年代,作为美国和法国的阐释者,他是托克维尔真正的继承人。1962年,我获得了哈克尼斯奖学金(Harkness Fellowship),在很大程度上,这要归功于我当时雇主的推荐,他们是《经济学人》(Economist)的编辑唐纳德·泰尔曼(DonaldTyerman)和其外语编辑约翰·米奇利(John Midgley)。我以哈克尼斯研究员的身份前往美国,主要目的当然是去了解这个国家,但我也很渴望提升作为托克维尔研究者的资格,我仍然很感激《经济学人》和英联邦基金(Commonwealth Fund)给了我这个机会。布鲁金斯学会(Brookings Institution)是我的第一个落脚点,我在那儿研究了美国的民主;之后我去了耶鲁大学,那里关于托克维尔的馆藏丰富,我在斯特林和拜内克图书馆(Sterling andBeineckeLibraries)(在我居住耶鲁期间,拜内克第一次对外开放)工作得十分愉快,直到1964年4月。我在耶鲁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西利曼学院(Silliman College)给了我极好的食宿条件;那一代人中最出色的托克维尔研究者乔治·W.皮尔逊(George W.Pierson)指导了我的研究;我的朋友玛乔丽·温(Marjorie Wynne),以及其他拜内克图书馆的工作人员都给了我尽可能的帮助。

在安德烈·雅尔丹(André Jardin)访问拜内克时,皮尔逊教授把我引荐给他:雅尔丹先生也很平易近人,我愿意将之后几年的成绩都归功于他。当我返回英国时,皮尔逊让我认识了J.P.迈耶(J.P. Mayer),他当时是《托克维尔全集》(Oeuvres complètes)的总主编。这次会面对我而言是极其幸运的,因为迈耶需要人手整理纳索·西尼尔(Nassau Senior)与托克维尔之间的通信和对话;他把这个工作交给了我,并且最终安妮·P.克尔(Anne P. Kerr)与我共同编辑:如果没有她一丝不苟的治学态度,我怀疑自己不能满意地完成这项任务(不论是她还是迈耶,还有我,都对西尼尔材料的最终出版形式感到不满,但那不是我们的错)。

1970年左右,丰塔纳/柯林斯出版社(Fontana/Collins)找到我,他们建议我为当时著名的“现代大师系列丛书”(Modern Mastersseries)写一本关于托克维尔的简短著作。我愉快地答应了,因为我认为有必要出版一些关于托克维尔研究的初步报告。这本书于1973年出版,但不属于现代大师系列:尽管丛书的编辑最终出版了一本关于卡尔·马克思(Karl Marx)的书,但他不太愿意将一位19世纪的思想家归属到这个范畴。但是以我的标准而言,这本小书销售业绩还不错,而且如我所愿地让我全神贯注。对于现在的这本书而言,可以视那本书为一次有价值的彩排。

1974年,我从剑桥迁移到科尔切斯特(Colchester),来到新建的埃塞克斯大学(University of Essex)及其尤新的历史系,我在那儿一直工作至今,常常能得到所需的鼓励和帮助(通常是以进修假期和研究基金的形式)。但对于一位托克维尔传记的作者而言,这个时代是艰难的:除了那些为《托克维尔全集》工作的学者之外,家庭档案馆仍然不对研究者开放,而且除了偶尔的一些材料外,我几乎什么都得不到(还有一次偶然的耶鲁回访)。我转向了其他工作,但从未放弃我的托克维尔研究计划;最终我感到时代不再站在我这边。2000年时,我已然决定,如果我的著作想要完成的话(我累积了一大堆初稿),就不得不开始写作了;而那时我从弗朗索瓦兹·梅洛尼奥(Françoise Mélonio)处得知,在圣洛的芒什省档案馆(Archives Départmentales ofthe Manche, at Saint-Lô),关于托克维尔家族的资料已向研究者开放。准入许可证不可或缺,但我从埃鲁维尔的盖伊伯爵(M. lecomte Guy d’Hérouville)那里迅速而友善地得到了它。我去了圣洛两次,而且英国国家学术院(British Academy)慷慨地给予我最后一次拜访耶鲁大学的机会,我待了有一个月。我非常感谢这种帮助,也必须感谢之后的推荐人道格拉斯·约翰逊教授(Professor DouglasJohnson)和杰弗里·克罗西克教授(Professor GeoffreyCrossick)。如从前一样,我在耶鲁得到慷慨的接待,而且到圣洛的两次出行也非常愉快(尤其是我所居住的旅馆自诩为托克维尔饭店)。我非常感谢吉勒·德西雷·迪·戈塞先生(M. Gilles Désiré Dit Gosset)以及他在档案馆的同事。

2003年以来是最为艰辛的。假如结果证明那么多人对我的诸多帮助是正确的话,那么或许也证明那么多朋友和同事对我的信任也是正确的。这份名单上的很多人已经逝世:除了那些已经提到过的人,我必须再加上哈利·欣斯利爵士(SirHarry Hinsley),当我还是个本科生时,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后来走上学术道路,他的影响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大。

导语撰文|新京报记者萧轶

编辑|宫子

校对|翟永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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