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花费不菲真假难辨台湾民调水太深
“您好!这里是TVBS民意访问中心,我们正在进行一项民意访问。为了访问上的需要,请问这里是公司行号还是住家?请问您年满20岁了吗?”对于台湾民众来说,这样的电话开场白并不陌生。这是有机构来做民意调查了。
时下,2020年台湾地区领导人、“立法委员”选举将近,各类初选、摸底民调层出不穷。哪家民调公司比较专业,数据有没有“注水”,民调只针对电话用户还是要纳入手机用户……这些问题都成了岛内舆论关注的焦点。
那么,台湾民调究竟是怎么来的?究竟可不可信?记者近日走进岛内的民调中心一探究竟。
民调是门生意
台湾地区最早的民调大约出现在20世纪八十年代末。当时部分“立委”请专业机构做民调,了解行政机构的施政满意度,以便质询时使用。到了20世纪90年代,民调开始被引入选举之中。
岛内资深民调从业者表示,尽管民调有抽样的局限性,但比起党内直接指定、党员投票的方式,它相对客观地反映出候选人在整体选民中的支持度。尤其是部分候选人虽然能通过动员所在政党的基层组织、派系获得较高的党内支持率,但却可能并不受普通民众待见。这类候选人往往难以胜选,给所在政党造成损失。
随着民调在选举中的频繁使用,岛内各色民调机构开始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究其原因,就是“有钱赚”。打比方说,一位候选人做一次民调要花15到18万元(新台币,下同),如果他能顺利出线,到选举结束前还会多次做民调。而台湾有20多位地方县市首长,900多位县市议员,100多位“立委”,相对应的候选人还要乘以3到5倍。整个算下来,这些候选人做民调就需要花数亿元的经费。蛋糕这么大,大家为什么不从中分一块呢?
流水线效率高
那么,民调是如何产生的呢?为此,记者去民调机构做了实地探访。
民调中心的布置很简约,就是一个大办公室分成几十个格子间,每个格子间里有一台电脑,每位工作人员配一副带麦克风的耳机。业内人士告诉记者,为了尽可能快速采集到有效数据,民调中心的工作时间均为晚上6时半到10时,以方便联系到上班族。通常情况下,民调中心每天上班的员工在30位左右,最多时有50位。地点则选择在市中心附近,以方便员工回家。
民调公司如何抽样选择受访者?首先,电脑系统会固定电话或手机号码的开头几位。之后,系统会随机抽取后面的数字。由于系统运行速度较快,当电脑拨打了空号会自动略过并拨打下一个号码,直到打通为止。
拨通电话后,民调公司的话务员会说明缘由,然后询问被访者的户籍,再就具体问题征询他们的答案。举个例子,如果调查的主题是2020年台湾地区领导人的选举,话务员就会问,如果由某某、某某和某某参选,假设明天就是投票日,请问您比较可能投给哪一位?备选的答案则包括具体候选人的名字、都不支持、还没决定、无意见等。几个问题询问完后,话务员会向被访者了解他的年龄、教育程度、族群、性别等个人信息。
根据统计学的研究,抽样调查样本在1068份时,结果误差可以保持在上下3%以内。例如某位候选人民调结果为35%,实际结果大概率在32%到38%之间。这一结论和人口规模无关。TVBS民调中心负责人表示,如果做1000多份民调,一般需要3天时间。
可不可信两说
虽然民调对选举很重要,但从它被引进台湾的第一天起,就一直争议不断,不少人甚至断言民调不可信。何以至此?
说到争议,最主要的就是样本选择的问题:如何平衡电话用户和手机用户?这正是岛内政治人物近期激烈交锋的一个问题。由于岛内许多年轻人只使用手机,没有在住所安装固定电话,因此民调机构如果只进行电话专访,找到年轻人的概率就比较低。例如话务员在打通1000个固定电话的情况下,找到的年轻人仅为70个左右。所以如果只采用固定电话来做民调,年轻人的意见很难获得了解,最终就可能得出有偏差的结果。
但是,为什么有的民调依旧不纳入手机用户呢?原来,电话可以通过区号、前几位号码判断用户的户籍所在地,而手机号码却无法辨识用户的户籍地。假如要采集特定县市或选区的样本,或者是均匀采集各地的样本,用电话抽样就可以快速实现,而用手机就无法判断。这便是手机抽样的不足之处。
其实,民调机构有许多方法影响民调结果。例如,调查问题提出的方式、顺序,设置的答案,都可能对受众产生诱导作用。而有些民调达不到所需要采集的量,这时候就会进行“加权计算”,令结果出现偏差。有时,一些持特定立场的民调机构还会做“假民调”,故意做高己方或对手的支持率,以影响选民的投票意愿。
针对上述这些问题,TVBS民调中心负责人认为,如果用民调来决定党内初选结果,不论是否纳入手机用户、比例为何,各政党只要党内协商一致,或投票通过相应办法,参选者一般都会遵守。同时,为了让结果尽可能公平,相关政党往往会选择3到5家民调公司来测评,最终用平均值来衡量,以便减少误差。
为了避免民调对选民投票意愿的干扰,根据台湾地区的现行规定,政党及任何人于投票日前10天起至投票时间截止前,不得以任何方式,发布有关候选人或选举的民调资料,也不得报道、散布、评论或引述。(记者柴逸扉)
(本报台北6月6日电)
责任编辑:张义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