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在读 不要被别人的评价,过多牵扯自己的精力

日期:03-08
杨澜杨澜访谈录女性

原标题:杨澜在读|不要被别人的评价,过多牵扯自己的精力

毫无疑问,在世俗意义中,杨澜是一个优秀乃至杰出的“成功”女性。但对于什么才是成功,她本人却有着和世俗截然不同的看法:她认为,成功的首要意义在于做自己。而更重要的是,比起创造历史的遥不可及,做自己是一件可望可即的事。

杨澜,资深传媒人、著名节目主持人,文化企业家。现任阳光媒体集团联合创始人、董事长,阳光文化基金会联合创始人、主席,天下女人研究院创始人、名誉院长,曾被福布斯评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100位女性之一。

但凡和女性、成功等有关的话题,杨澜的名字很难不被提及。她以著名主持人的身份为人所熟知,也因为主持《杨澜访谈录》近距离接触过上千位政要、领袖和诸多行业名人为人所羡慕,她也因此被不少人视为是新时代女性的标杆。从媒体人跨界为文化企业家,杨澜用不断走出“舒适圈”来形容自己的选择。

“读书和采访一样,都扩大了我对世界认知的维度。”2015年,杨澜决定将目光转向人工智能,大量的阅读和专家探讨让她意识到,人工智能对未来影响将涉及方方面面,自适应的终身学习将成为一种生存本能,在这其中,阅读首当其冲。

成为媒体人之后,阅读更加成为一种本能和必须。每次采访前,杨澜坦言自己都需要阅读大量相关的书籍和文字资料,只为不问出一个“愚蠢的问题”。

杨澜曾经根据自己的阅读体验,开列了一张给“大女孩(Big girl)”的阅读书单,从扩大女性人生半径的出发,探讨女性身份的不同维度:与身体、与内心、与自然、与爱人、与孩子、与未来等等。在杨澜看来,阅读是一种很好的学习方式,而学习新东西,是一个“细胞级”保鲜的好办法:“因为它让你的头脑和身心的状态都保持在一种活跃的、年轻的状态里。”

鼓励女性阅读更多偏理性的图书

新京报:你觉得阅读有性别之分吗?如果有,你会给女性推荐什么书呢?如果没有,你觉得阅读最大的意义在哪里?

杨澜:如果把阅读当作是不同领域的、不同的思想的一种碰撞的话,我觉得它没有性别之分,但是在选择书的时候,从一些大数据分析来看,的确有性别的倾向。比如说简·奥斯丁的书,好像就是女性会比较喜欢,这种比较偏情感类的名著,这种细致入微的情感表达,对于女性来说好像特别能够产生一些共鸣。相反,有一些军事类题材的书,比如像是美国就有很多军事题材的这种系列的小说,它的男性读者就会更多一点,或者漫威出品的漫画,可能也是年轻的男性会更多一些。

虽然我并不觉得阅读本身有性别之分,但是我会鼓励女性朋友更多地去看一些科学的、有梳理性的书。当然,不是说要去阻碍女性们的感性认识,但多读一些偏理性的书,的确可以让她们在这方面有一个非常好的提高,也可以去接触一些科普类的图书,比如说应该去看看刘慈欣的《三体》。

《三体》,作者:刘慈欣,版本:重庆出版社 2008年1月。

对于我自己来说,我在2015年年底开始和团队一起在做人工智能,这其实也是挑战我一个文科生的背景,这不仅仅是性别背景,还包括文科生的这样一个背景。我觉得有机会去不断学习新的东西,其实是一个让你“细胞级”保鲜的很好的办法,因为它让你的头脑和身心的状态都保持在一种活跃的、年轻的状态里。

因此,我觉得我会鼓励更多的女性去看一些科学的或者比较理性的书。

阅读是我与自己独处的很好消遣

新京报:你一般选择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阅读?

杨澜:我尝试过在各种情况下进行阅读,比如说我有闲暇的时候。阅读其实可以作为我与自己独处的很好的消遣,就是很纯粹享受读书的快乐,一般这种时候,我就喜欢读一些历史和传记类的书,也包括一些比较轻松的小说。

然后,我为了工作会大量的阅读。比如说《杨澜访谈录》,我们采访了近一千位人物,那么基本上为了每一个采访,我大概要阅读10万到20万字,当然有的时候不只是书,还有资料,但是如果汇总在一起,我也读过将近2000本书了,就是为工作本身,所以它极大地开阔了我的眼界和对这个世界的接触面,我觉得好像拓展了有限时间的维度,这对我来说是特别受益的。

这是我在两种不同的需求下读的书。

新京报:最近在读的是哪本书呢?

杨澜:前一阵子我刚刚读过米歇尔·奥巴马的《成为》,她的确写得很好,语言很朴素,也非常打动人。

《成为》,作者:米歇尔·奥巴马,版本:天地出版社 2019年1月

还有我在“Big girl养成记(杨澜的私人书单)”里曾经给女性推荐过卡梅隆·迪亚茨的一本书,书名是《你对自己好不好,身体知道》。很多女性是从自己的身体、身材、相貌上不接受自己,这往往成为她们很多烦恼的一个起源,我觉得能够悦纳自己,能够好好地看待自己的身体,好好地爱护它,其实是你自己幸福快乐的一个原点,所以,我会推荐这样的书给我的读者。

新京报:听说《一问一世界》是你三十年行业生涯中最后一本行业自传形式的书,你还会继续写书吗?有想过下一部著作的计划吗?是怎样的一部著作?

杨澜:今年是我入行30年,特别是《杨澜访谈录》20年。我说它(《一问一世界》)是一个关于记录的记录,因为我们把节目定位在“记录时代的精神印迹”。关于记录这个节目本身幕后的花絮和我们自己的经历和体验都写在这本书里,因此有一部分是我写的,有一部分是朱冰老师采访了我们历届制片团队写的,可以说是一个比较立体和丰富的回顾。

当然这不会是最后一本,因为我的职业生涯还在继续。我是非常幸运的,1989年年底,我被中央电视台挑选作为《正大综艺》节目主持人,然后开始入行,很幸运的就是这30年正好和中国电视发展的黄金30年是一个重叠,是一个交融的过程。

在这30年里,中国电视很多的创新和突破我都有亲历,包括《杨澜访谈录》也是第一个以主持人个人名字命名的高端访谈节目等等,这些在书里也都说了,那么接下去我还会有一系列的出版计划,包括和国外的合作。接下来,我会写一本专门关于采访的新闻专业的书,也会出更多跟女性成长相关的,关于幸福力的书,所以,在未来这两三年,我的写作计划都已经排得很满了。

面对焦虑,李安选择直面挑战

新京报:你如何看待时下的女性焦虑,或者说女性困境呢?你曾经有过类似的困惑或者迷茫吗?

杨澜:我觉得(但凡)是人就都是生活在困境当中的,我们都在不断去面对和挣脱这个困境。在这样一个快速发展的时代,每个人都有很多焦虑,女性更有可能会面临一些特别的焦虑。社会上的一些所谓的潜在文化,有一个非常大的惯性,对女性或多或少会形成更大的压力。

比如说它会要求职业女性先把家庭顾好,然后才能发展自己的职业,也就是所谓平衡的问题。另一方面,就是希望你一直貌美如花。男人可以灰头土脸的工作,女人却一直要貌美如花的工作,这也挺让人焦虑的。还有比如说教育孩子,我们会面对孩子未来的成长要有什么不同的对于素质和能力的要求,作为母亲也经常很焦虑。所以“焦虑”几乎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一个词。但是,我却觉得如果我们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它也是我们成长的一种机会,所以在这本书(《一问一世界》)里关于“选择和被选择”这一章节,我特别写到李安,他就说,他选择一个选题或者一个电影主题的标准,(就是)它是不是足够危险。

也就是说,对于扑面而来的焦虑,李安是用一种直面和挑战的姿态来面对的,所以他常常会有一些自我突破。因此,我给大家的建议是,首先大家不要那么焦虑,有一些深层次的大家需要的东西其实并没有改变,最重要的是,不要被别人的评价而过多牵扯自己的精力!我不是说完全不顾及别人的评价,但是不要被别人的评价所牵引,盲目地去追赶超越,要知道自己是谁,自己要什么。

从日常琐碎中寻找到阅读的乐趣

新京报:如果让你做一份文学刊物/文化媒体的执行主编,你想做什么类型的刊物,会设置哪些栏目?

杨澜:(笑)首先我要声明,文学类的,我真的不是专家!

作为一个媒体人,可能相对阅读比较杂,接触面也比较多元,所以很难做特别纯粹的某个门类的主编。但是比如说我在做“Big girl养成记”读书计划的时候,我为女性朋友推荐了30本书,它其实涵盖了自我认知、情感关系,以及商业方面的一些方法论,主要是职场上的方法论,有一些是审美和哲学方面的书,我觉得其实我们的身体需要各种各样的养料,它需要微量的维生素或者矿物质,也需要有碳水化合物和脂肪等等,我觉得可以稍微胃口杂一点,能够把阅读当成是一种乐趣是最好的。

新京报:如果让你现在给新京报文化频道写一篇文章,题材和体裁不限,你可能会写什么?

杨澜:那根据新京报文化频道的特性,就来写一篇荐书的文章吧。

有一些书是非常具有阅读乐趣的,而且还特别涨知识、涨姿势。比如说我推荐给女性朋友们的一本名叫《趣味生活简史》的书,这本书的有趣之处在于,无论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不管人们发现了什么,创造了什么,或激烈争夺了什么,最终都会以这种或那种方式投射到你的家里。战争、饥荒、工业革命、启蒙运动,这些看似与我们相距遥远的历史,或许就隐藏在你的沙发里和五斗橱里、隐藏在你窗帘的皱褶里、隐藏在你松软的枕头里、隐藏在你家墙上的油漆里、隐藏在你家的自来水管道乃至抽水马桶里。

《趣味生活简史》,作者:比尔·布莱森 ,版本:接力出版社 2017年6月

这本书其实与我们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从我们的厨房到我们的卧室,这些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并不是从原始人的时候就有的。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它怎么就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并成为我们的日常?我觉得这些生活中的点滴小事以及背后的历史和故事都会让我觉得特别有意思,也特别容易引发人们阅读的兴趣。从茶叶到咖啡杯、从瓷器到沙发,背后其实都有一些很有趣的故事,所以如果要是我来做推荐或者是来写一些文章的话,我特别希望大家能够从日常跟自己相关的琐碎的点滴当中找到阅读的乐趣。

作者:杨澜

采访:新京报记者 何安安

校对:付春愔

编辑: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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