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时代远离了文学或是文学远离了时代?
时代远离了文学
或是文学远离了时代?
陈华文
长期以来,作家这个群体一直受到社会的广泛关注。这是因为作家不仅创作文学作品,还通过作品的思想、观念影响芸芸众生。可是近年来,伴随着文化活动的多样化,尤其是网络进入生活后,作家和作品似乎被冷落了、边缘化了。而作家作为文人的代表,其内部也出现了分化。作家该如何面对新的时代?又该如何进行写作?针对这些问题,著名作家熊召政有着系列的思考。这些年来,在全国各地不同场合,他以演讲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观点。读《文人的贵族精神:熊召政文化讲演录》,能给人带来诸多启迪。
熊召政凭长篇历史小说《张居正》于2002年获得第六届茅盾文学奖。早在1973年,他还是一个下田干活的知青,靠长诗《献给祖国的歌》已经在文坛初露头角。随后在1979年,26岁的他又创作长诗《请举起森林一般的手,制止!》,成为家喻户晓的诗人。功成名就之后,他投奔商海。上世纪九十年代,他已经是富有的商人,又突然回归文学,花费五年时间潜心研究明史,又花五年功夫创作长篇历史小说《张居正》。一个人的经历,往往会给写作带来深刻的影响。熊召政是一个颇有时代感的作家,他认为作家既然无法选择时代,就应该拥抱时代,在沸腾的生活中书写文学的篇章。他的故事、他的经历、他的主张,贯穿在这本演讲集中。
《文人的贵族精神:熊召政文化讲演录》中的贵族精神,并非物质生活的大富大贵,而是说作为文人的作家们,精神和灵魂要高贵,人要有脊梁骨,不应该被世俗的名利诱惑,更不能与恶俗和肮脏为伍。
作家的即兴演讲,容不得虚伪和矫情,因为台下的听众可不是傻瓜。本书中的演讲稿,保留着“讲话”的原汁原味,读一行行文字,就如同作者就在眼前与自己对谈。
作家该以怎样的态度写作?这直接关乎作品的品质和成色,这无疑是一个严肃的文学话题。在熊召政看来,写作不是为了消遣,更不是为了孤芳自赏。他在题为《作家的责任》的演讲中,进行了庄重的阐述。上世纪八十年代,是全民热爱文学的年代,作家是全社会的焦点人物,优秀的文学作品能在亿万群众中广泛传播。对此,他很怀念文学的“黄金时代”。但是,这样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在他看来,作家不能总是留恋过去,要立足当下,紧跟时代,紧贴生活。这个时代,有人觉得严肃的文学离人们渐行渐远,到底是时代疏远了文学,还是文学疏远了时代?他提醒作家们:文学其实永远驻扎在人们的心中,不是人们不爱文学,而是文学没有真正砥砺人心。当然,紧跟时代也并不是非得写现实题材的作品,历史作品同样也有时代性。
熊召政以写历史小说为人熟知,历史小说并非简单地虚构曲折的故事,而是要以史实为基础,用历史的眼光、历史的思维进行谋篇布局。他在题为《史实精神与当代意识》的演讲中,谈到自己的见解。在他眼里,若要写好历史小说,首先要做一个历史学者,还要做到三点:一是史实,二是史鉴,三是史胆。史实容易理解,他为了写好《张居正》第二卷开头涉及到的北京白云观,不仅看遍相关所有史料,还坐火车去北京实地“按图索骥”。所谓史鉴,就是以史为鉴,历史小说家的情怀就在于深切地关注当下,通过历史的某一段生活的再现,给今天的人们打开一个新的思想空间。而史胆,是一个作家必须对一个历史人物做出自己的判断,不从流俗,不依附权贵。笔者认为,历史小说中,作家不能以个人的喜好,感情用事地塑造人物形象。当然,历史小说的真实性问题,一直都争论不休,目前没有一个绝对的标准,全靠作家自己来把握。
有人认为,作家发声的最好方式就是写出好作品,对此笔者并无异议。但是作为有影响力的作家,除了会写、能写,还要会“说”,以演说的方式,直接表达对文学、对社会、对时代的看法,或许更能砥砺人心。(编辑董明洁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