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我疑故我思,以思而维新(节选)
泱泱华夏,肇始于沃土之星野分壤,追溯于大河之源远流长,中华民族之文化血脉中从不缺乏令人赞叹的璀璨因子。中华绵延历史中先进的体制思想值得后人一一沿续继承。然而,继承却并不意味不加选择全盘吸收。倘若全学古人,又将于何处著我思、著我想、著下新时代的烙印?
儒家之传统思想之所以大行其道,是其本质内涵满足了封建君主制下各阶层的精神追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满足了封建君主无限的控制欲望,“修身齐家治国平定天下”阐明了士人阶级终极的政治理想追求。可是任何思想文化均是时代的产物。历史长河滚滚,未曾有何思想正确无缪可获不朽!言论被奉为圭臬的亚里士多德也有从真理神坛步下的那一日,“君子不器”,人实不应是容纳前人思潮的器物,而应摇身为一根会思考的苇草。直面传统之文化,唯有秉持怀疑的目光,一扬一弃,取精华而去糟粕,方可追随未来的脚步不断前行。
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理应基于疑,基于思。诚如欧阳永叔所言,必先知政弊之因方可言变法之利。唯有以质疑的目光在泥沙俱下的传统文化中寻得吉光片羽,方可获得创新之基础。不妨假于笛卡儿之言,“我疑故我思,我思故我在”以阐明吾之观点——以疑为思考之基,以思考而进行创新。怀疑是这一切的精神支柱。唯有疑,方可思,方可谓之创新。
炎黄子孙的血肉里,仿佛缺少怀疑的基因;质疑权威的精神,好似未曾根植于骨髓。孔夫子曾言“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其对疑问的态度一览无余——存疑却慎言不免流于世故。更甚其言,“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便可见得孔圣人的怀疑精神却有底线。于我看来,人应有敬畏之心,可这却并不意味着软弱和妥协。
许涛点评:引经据典,磅礴酣畅,博观约取,厚积薄发,后生可畏也。师古不泥、学人自创是一种科学的文化传承观,疑思并存、知行合一是一种理性的维新方法论。传承观已论述到位,方法论还有文章可做。如就疑而不思、思而不疑、知而不行、行而不知作对比论述,必能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高路点评:在国学的持续热潮中,能冷静地看到传统文化僵化的一面,在贬斥声中又能发现思辨的一面尤其可贵。一般认为中国传统社会是一个超稳定结构,周而复始,难有质变。中国人并不畏惧变,对变的思考可以帮助我们更全面地理解传统文化。